他面容有些急切,“诏书在哪里?快给阮轻湄!”
先皇有旨,他死后,立平宁公主之子为帝,改皇姓,承大统。
阮轻湄第一次从老太监手里接过那封诏书时,心中不忍笑,这先帝也是个老糊涂的,宁愿将帝位留给外姓人,也不愿留给同宗后辈。
以至于无端引起一场祸乱。
百姓就该遭这个罪吗?
“阮轻湄把诏书藏在了一个很安全的地方。”阮轻湄抬头看着他,神色如三年前一般纯真。
他冲阮轻湄笑了笑,“那就好,阿芜乖,快带阮轻湄过去。”
阮轻湄看着他的笑,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冲动。阮轻湄很想揪着他的衣襟厉声质问:
这些年,你对阮轻湄可有一丝亏欠?
然而最终只是敛下了眉,阮轻湄面色冷淡地起身,“跟阮轻湄来。”
马车在城东的一个尼姑庵停下。
阮轻湄想起这个地方离荒废的前纪府很近。
便抬头看了一眼他的神情。
毫无波动。
心底最后的那丝犹豫也消散了,阮轻湄声音轻轻,“进来吧。”
说完,便率先迈步进了庵门。
萧文景没有丝毫怀疑地跟了进去。
“你先在前院等一会儿。里面有尼姑修道,不方便。”
阮轻湄轻轻地解释,随后便去了后院。
阮轻湄并没有去拿什么诏书,而是从后门悄悄溜走了。
然后放了一只烟花。
漆黑的夜幕瞬间被划亮,却又在一瞬间重归暗沉。
阴云密布,像是风雨欲来的前兆。
整齐划一的部队从后山一窝蜂地涌出,将那座小小的尼姑庵围了个水泄不通。
就像当年纪府被抄。
阮轻湄的眸光静静的朝那座火光漫天的尼姑庵望了一眼,心如死水。
豫王派来接阮轻湄的人已经抵达了,阮轻湄什么都没说,上了马车。
李全德是大内的太监总管,先帝身边的红人。可谁又能想到,他在十多年前便早已投靠了豫王?
先帝整日沉迷于炼丹服药,那条命能拖十年已是万幸,太子又是个沉迷女色不堪重用的。
这大邕早就不是以前的大邕了。
阮轻湄坐在马车里,思绪乱的很。
“姑娘,驿馆到了。”一个尖细的嗓音突兀地响起,所幸这三年来阮轻湄听惯了太监的声音,也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
“豫王殿下呢?”
阮轻湄踩着小太监的背下了马车,轻声问道。
“回姑娘,王爷宫中还有事情,今儿晚上怕是回不来了。咱们爷说了,叫姑娘好好歇息,明儿,这天下便要易主了,届时还要多仰仗着姑娘您嘞。”小太监笑着答道。
阮轻湄没什么表情地点了点头,然后便进了驿馆。
房间布置不错,阮轻湄环顾着四周,满意地点了点头。
也是,豫王夺权阮轻湄又出钱又出力的,怎么着也值得这个对待。
阮轻湄刚躺下去,还未来得及阖上眼睛,脖颈便突然被抵上了一把冰凉的匕首。
太子妃她只想混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