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公司的路上,于诗言把顾凌的手握得比往常更紧了一些。跟他分别的时候,她大胆地在停车场,在车前,踮起脚去吻他。这是她一直想做,却因性格里的腼腆和羞涩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
顾凌笑了,紧紧地抱抱她,放开,说:“去上班吧。周五我和嘉祐来接你。”
于诗言点点头,再点点头,笑着说:“嗯。”
顾凌站在车前看着于诗言的背影消失在骊州购物中心的大门后,用手轻轻地抚摸被于诗言亲吻过得唇,嘴角上扬,笑着打开车门,上车,离开。
从见过陌生男子的那天起,莫舒悦就住在顾凌的小房子里等他。
她打不通他的电话,她的手机号码早就被顾凌拉进了黑名单。她打电话到公司,永远被秘书用“不知道”或“不清楚”打发了。
她上一次见顾凌是许多天前的事了。
那天,陌生男子把一叠顾凌和于诗言的照片递给她后,她心里有巨大的恐惧,即将要失去最珍贵的东西的恐惧。
她知道自己总是对着顾凌吵闹不对,她也知道自己总是趁脾气上来时乱砸东西不对。顾凌的性格从小就温和,善解人意,对人对事很宽容。
她特别想好好爱他。可是,顾凌常常推说工作太忙,太累,拒绝她的靠近。
他对她的心不在焉,让她迷失了自己,也迷失了他。她如此复杂而又诚惶诚恐地爱着顾凌。她在他面前手无寸铁,惟有一片赤诚。只有一片赤诚,是多么的单薄和危险?
她躺在顾凌的床上,枕着他枕过的枕头,盖着他盖过的被子,这是她对他的依恋的表达。
她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顾凌和于诗言在一起的情形。然后,她又安慰自己,别太过胡思乱想了,他事业心那么重的一个人,肯定不会耽溺在儿女之情里。他真得只是忙工作没有时间休息。
为了将顾氏集团经营地更好,顾凌连热爱得律师工作都辞了。
门响了。她跳下床奔到门口,顾凌神情愉快,看到她瞬间收起脸上的笑容,问:“你为什么会来?”他皱着眉头。
“我想你了。”她怯怯地说。“秘书说你出差了,事情解决得顺利吗?”她装作不知道顾凌去见于诗言的事情。
“哦,还行。”他明显地在敷衍她。
“顾凌哥哥,我以后会乖会听话,再不和你吵闹,也再不砸东西了,我们好好过日子吧?”
“当初提分居的是你,现在反悔的也是你。莫舒悦,你什么时候才能玩够?不再任性?”
“顾凌哥哥,我以后不会再因为于诗言和你吵了,你可以把她珍藏在心里,可以爱她,我只求你留在我身边。”她哀求他。
他在沙发上坐下来,看着她,声音温柔了下来,说:“小悦,这样对你不公平。我真心希望你遇到爱你、珍惜你的人,你还年轻,生命不应该如此浪掷。我不值得你赔上自己的幸福。”顾凌态度诚恳。
她哭着要求,“我再不逼着你爱我了,只要你允许我留在身边,我愿意一辈子当你的妹妹。我从小唯一的愿望就是做你的妻子。”
她执拗地坚持一个错误,甚至不愿意把它收回去。
她像个无助的孩子似的,哀哀地哭着,祈求着。顾凌叹一口气,抬起手摸摸她的脑袋,说:“小悦,我要上班去了。你若是想回家,我让公司的司机送你回去,或者让舒彦来接你。”
她朝他点点头,说:“你先去忙吧,我自己可以的。”
离开房间的时候,她心里隐隐地抱着一个希望,希望雨过天青,一切又回复到从前一样。
回复到她和顾凌刚结婚时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