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洛微微瞪大了眼睛,略显惊骇地看着自己身上的男人。
夜溟幽也被这变故惊到了。只是,他惊讶的是,方才,他竟然从柳清歌的脸上,看出了一丝名为慌乱的情绪。
“砰——”
还没看清,夜溟幽就被一股力道弹了出去。
云洛眸若冰霜,嫌恶地看着被砸到墙面上的夜溟幽。
“咳咳,咳!”
连连咳嗽了几声,夜溟幽才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还没站稳,喉中一股腥甜翻涌。
“噗——”
鲜血尽数吐了出来。
夜溟幽抚着胸口,剧烈喘息着。
他就说,柳清歌哪有那么好心?挡下的那一击,早就算计好了要十倍百倍地还回来吧。
夜溟幽用力抹去了嘴角残留的血迹,跌跌撞撞地走到云洛面前,“扑通”一声跪下:“弟子……弟子知错。”
“废物!”
不过这么点力道,就扛不住了。
云洛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夜溟幽,眼底尽是嘲讽与嫌恶。
夜溟幽低垂着头,鲜血一点一点滴落在地面,逐渐凝聚为积攒的恨意。
柳清歌!
你等着!
“咕噜噜——”
莹白的药瓶在地面上转悠了两圈,滚到了夜溟幽的脚边。
“拿去。”
夜溟幽定睛看去,和之前给的瓷玉瓶一般无二。
这算什么?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甜枣吗?柳清歌什么时候学会玩拿捏人心这一套了?
还真是,不停地刷新他的下限呢!
“起来吧。”云洛淡淡地收回了视线,坐回原位。
夜溟幽强撑着身体,捡起瓷玉瓶,谢礼道:“弟子,多谢师尊。”
云洛一只手撑在桌子上,揣着小心思,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着桌面。
[滴!信任值上升一成,共计负九成。]
啥?
云洛指尖微顿。
她没听错吧?
这坚若磐石屹立不倒的信任值,竟然松动了?
自己刚刚有做什么吗?
没有吧?
打了夜溟幽一次?
这孩子难不成是受虐体质?
与此同时,夜溟幽也不知为何,自己刚刚竟恍神了片刻。
脑子晕乎了一下,心底的讽意竟减轻了些。
“元泽之事,如何看?”云洛眼皮子耷拉着,一副慵懒的模样。
“呃……”夜溟幽磕巴了一瞬,没想到柳清歌竟然会询问他的意见,“弟子认为,邪祟作乱之说有根可寻,能立得住脚跟。”
“接着说。”云洛不为所动地开口。
看这样子,柳清歌倒像是认真的,夜溟幽只好将自己心中所想和盘托出。
“弟,弟子还以为,应从元泽的妻子——阿月姑娘查起。”
说完,夜溟幽有些不确定地瞥了云洛好几眼,像极了课堂上被突然发问却不敢说出答案的学生。
“……”
这下,云洛没有说话,显然是在等待夜溟幽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