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估摸着,他这是还在为那榻上之术的事发着脾气呢。
我又旁边一瞧,嬅弋王母穿着她平日里甚少穿的赭红色仙衣,那仙衣上交织着的银丝,倒是让我有些出神。
“咳咳!”清月上神广袖掩唇,默默咳嗽了两声,似乎是在提醒我,把心思从那银丝上头放下来。
我撇了撇嘴,才把眼光从嬅弋王母的仙衣上挪开。
高冷的清月,这回终于转过头来,与我说了两句话。
“前日我赠予你的竹扇,你可带了?”他眉眼间清清冷冷,语气却是温温柔柔的。
我大剌剌的一摊手,无赖的说:“没有哇!上神并未嘱咐哇!”
可叹我的云袖里头已经塞满了坐骑,我如此一摊手,便刚好有一个不太塞得进去的物件儿被甩了出来。
刚巧就落在清月与我之间的空地处。
又刚巧,此物件儿刚好是那某上神赠予本人的那把劳什子竹扇。
那把竹扇样式虽是简朴,上头却隐隐有些红光。如今正被我甩在了地上,倒显得孤零零的。
我登时愣在了那处。
清月把某一边的眉毛挑得老高,眼神中满满的鄙视,但是嘴角却还是带着一丝丝的上翘,眼睛缓缓从竹扇上转到了我脸上。
我的脸,刷一下红了。所以说,没事儿也别撒谎,逗趣儿也别撒谎,总归有搬着石头砸自己脚的时候。
我这边正没羞没臊的捡扇子呢,那边嬅弋王母已经说话了。她平举双手,高高在上,威严立现,声音响彻整个花海。
“众位仙家!咱们也有百万年未有如此聚赛了!此次的灵宠坐骑规赛,望众位仙家能够得尽欢颜,满载而归!”
嬅弋王母笑得暖意融融,“还有,趁着这大好的日子,本座还有一件事儿要宣布。咱们东胜神洲之凡界,有位神通,修行百年,终得大道,如今已然白日飞升,位列仙班。刚刚才来呢,本座便自作主张,拉了这新仙来观赛。众仙家可应允啊?”
“嚯!真有此事啊!”
“白日飞升,可是修行极高啊!”
“由人身直接脱往仙身,也不知是个怎样的可人儿啊?”
“能早日见到,当真是好哇!哪里有什么应允不应允之说啊!”
一众仙友们在底下议论纷纷。
我抬眸看着清月,想从他的面上,瞧出些与此人有关的蛛丝马迹来。谁料他却犹如磐山一般,岿然不动。面上表情更是未有一丝变化,依旧淡淡的垂眸高冷。
我才不信此事他会不知了。
正想着呢,那边嬅弋王母已领了一仙,上得台来。
我弯身一瞧。
嚯!这通身的气派。
裙摆珠玉,叮当作响,娉娉婷婷,摇摇曳曳,行至台上。
玉柳纤腰,如临风玉笛,又如静月罗衣。一双桃花玉眼,一抹绛红樱唇。闲静若姣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
好嘛!这天珠星上终于能有一位容颜上能与本上神一争高下之小女仙了!众位仙家再也不用避忌着清月,给我偷偷递情书了!如今自是有了接情书的仙儿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