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我高出一个头,此刻站在我的面前,正居高临下逼视着我。
我一下子来了脾气,怒喝道,“你的事怎么是你自己的事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况且本来就是我的过错,我自然是要负责的!”
“我一个男人哪里需要你来负责了?冰珠你给我听好了!”落墟回瞪着我,沉声道,“你记住,在我的心里,你的一根头发丝,都比我一个裂魂的性命重要得多!”
落墟因为生气,声音比平常更加嘶哑,但是却传出了很远。
这一句“你的一根头发丝,都比我一个裂魂的性命重要得多”,更是像被赋予了魔力一般,在空中回荡了好多遍。
我怯生生地眨了几下眼睛,又把头垂了下去。
这是演的哪一出戏码啊?多么复杂又纯洁的三角关系!我在心中扯了扯嘴角。
清月听了落墟的话,微愣,低下头默了一瞬,似乎有一丝暗淡的希望在他的眼中化为了灰烬。
眩晕感再一次涌上我的脑门。
好晕啊!不会在这里晕了吧!那多丢脸啊!
我咬着牙,静静站立,暗自压下了这股眩晕。
不过我两只手被这两个人,一人一只这样拽着,姿态必然十分难看。
我苍白的脸,左看看,右看看,非常尴尬。
我虚弱地扯了扯嘴角,挪开落墟抓着我的手,又将另一只手从清月手中缓缓退出。
伸手正欲探一探落墟的神魂,却被清月挡下了我的手臂。
“冰珠,你就莫要再动用灵力了!落墟的魂,现在无碍。你且说说,你究竟遇上何物?”清月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我,认真问道。
“嗯。”我低低应诺了一声。
身子顿觉有些劳累,特别想往清月身上靠上一靠。但一想起他对我的拒绝和冷淡,便又惊觉不可掉了我上神的尊严。
我垂眸叹了口气,努力定了定神。
缓缓道:“不知是个什么怪物。竟在我开法盘、魂脱肉身之际,拘了我的肉身,意欲吸我血、啖我肉。古怪的是,此怪竟是不可眼见、不可触碰。我只知道,它那捆缚住我的,是蛇一般有力之缠绕蜿蜒之物。”
我大体上一说。便见清月往日一向平静淡漠的脸,顿时涌上紧张的神情。
“难道是云翼兽?”落墟在另一边,一双星目若有所思的注视着我,“古书上倒是记载过,但从未见过。竟没想到东胜神洲之凡界,竟然也有此等神兽?”
我瞧了一眼落墟。
他那若有所思的模样……那股子怪异的熟悉感再一次朝我袭来。我突然感觉面前这一幕似乎曾经发生过,但这种感觉只持续了一瞬,便又捕捉不到了。
那感觉真真说不清道不明。
果然失去的记忆还是不会那么容易就丢掉的。它已经深深地烙印在我的脑海当中,总是能够不失时机地从封印中漏出来一丝。
不过如今不是探究此事之时。我按下这股思绪,正欲开口问他什么事云翼兽,身子突然觉得疲累得很,眼前两个面容一阵旋转。
这次再也没有压住,身子逐渐从脚尖手指尖开始麻痹,麻麻的感觉从脚尖手指尖迅速上窜到脑子。
等麻痹的感觉窜到了脑子,我就彻底失去了知觉。
也不知是谁接住了我,臂弯温暖有力。
我只觉身上大汗淋漓。眼皮一闭,竟然如此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