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晚棠许就没有说话，似是在思考太后刚才一番话里的意思。

寒风温柔的穿过亭子，吹到赵晚棠的身上，似是穿过她的肉体，吹到了她的脑里、心里，将她吹醒了一般。

“太。。。”

“娘娘，小岳公公来了。”巧姑和赵晚棠同时开口，太后对巧姑点了点透，示意让小岳公公上来。

“给太后请安，给赵妃娘娘请安。”小岳公公行礼道。

“起来吧，可是皇上有什么事？”太后问道。

小岳公公站起身，谄媚的模样和他干爹简直一模一样。“回太后娘娘，皇上醒了，找不到赵妃娘娘，便让奴才出来寻赵妃娘娘回去。”

太后意味深长的看了赵晚棠一眼，嘴角带着笑意，一句话没说，赵晚棠脸却红了。

像极了偷情的小情侣被长辈发现时的样子。

“他醒了，自有人伺候着，找我作什么。”

小岳公公满脸为难“娘娘，这，皇上要找您，奴才怎么知道啊。”

“你。。。”

“行了，棠儿，你今儿陪哀家也够久了，既然皇上找你，就先过去吧。”太后说道。“正好哀家也乏了，在这坐一会儿回回力气，也准备回去了。”

赵晚棠没办法，只好起身，给太后行礼准备离开。

“别忘了哀家说的话。”太后最后说道“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皇上一个机会，别因为错过而后悔。”

“是，臣妾明白了。”

看着赵晚棠一行跟着小岳公公离开，女子披着大氅鹅黄色的背影，似乎与年轻时的自己渐渐重合起来。

巧姑走进，将一个暖手炉递给太后，说道“已经去请轿子了。”

“你说，哀家今天该对赵妃说这番话吗？”

巧姑微微低眉，她跟在太后身边已有几十年，自然知道太后这句话里的意思。

“太后说的，很是真诚。”

太后扑哧一声笑了，笑容和话语里，皆满是讽刺的意味。

“真诚？”

她看着附在暖手炉上，那一块脏旧的手帕，似是自言自语般说道。

“我若是真诚，就应该告诉她：当年害死我们第一个孩子，那个毒妇，她的计划，是在先皇的默许、甚至是推动之下才完成的，是先皇选择用我们的亲生骨肉为代价，来达到他在朝中铲除异己的目的。”

“娘娘，您提这个做什么，事情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巧姑急忙说道“您现在，已经有了皇上不是吗？”

“是啊。”太后的神色稍微和缓了一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可自己，什么时候能够忘记呢？

她轻轻摸了摸手帕上那块污渍，那污渍的样子，像极了一块陈旧的鲜血沾染上去一般。

坐着轿子，回到合欢宫。这一路上的时间，赵晚棠已经非常清楚自己现在应该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