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尔文对陆驰的拒绝也没有太过执拗,只是遗憾的说道:“那真是太可惜了,不过小猫咪你对老头子的研究所好像很不满意,能说说吗?”
“这里的设施一切都很不错,只是太过舒适了,朕能看得出你也是对生物培育有所研究的人,所以才忍不住现身给你点提醒,还有朕不是喵,是米拉鲁兹。”
米拉鲁兹傲娇着说完,撇开头,双手环抱。
“太过舒适了有问题吗?这些植株可是我花了好大功夫培育的,不好好保护怎么行?”
达尔文怔了下,表情严肃的放下放大镜,道。
怎么说也是个大学者,被一只小猫咪教训像什么话。
米拉鲁兹则不以为然,淡定道:“我已经看出你是想通过自然选择培育生物亚种了,但是我问你个问题,自然选择的基础理论是什么?”
达尔文邹起眉头,好久才道:“是生存。”
这点水平,他研究了这么久自然是有的。
“对呀,自然是生存,那你养好植株是要干嘛?生物想要演化出亚种,自然是需要适应超出临界条件的生存环境,若是已经能够生存,谁还愿意改变?”
米拉鲁兹摆着臭脸,坐在书堆上一副举高临下俯视达尔文。
“这……好像,好像真是这样……”
达尔文被米拉鲁兹一通话剖击得脑袋晕乎乎的,说话都不利索。
“那我再调高下模拟条件?”
达尔文显然还对自己的研究抱有希望。
米拉鲁兹则毫不客气的抨击道:“你的研究在朕看来,太过肤浅粗糙,人为的自然选择想要培育亚种几乎不可能,一个新亚种的诞生需要伴随成千上万的原种长时间多代繁衍,你一个人类哪有那么久的时间陪他们消耗?”
“这…那难道…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
达尔文感觉整个人都被米拉鲁兹说傻了,自己的理论应该是完美的才对呀,可这小猫咪为啥说的这么有道理?
陆驰则明白,达尔文和米拉鲁兹都是对的,只是以达尔文目前的时代眼光来看,有所局限,那就是他只将重点方向放在生物个体,但是学过生物的都知道,适应性和多样性和一个新物种是不一样的两个概念。
就好比人和人的不能一概而论,武松能滑铲给大猫开膛破肚,你不能,所以武松和你的本质不一样,你们两个中有一个不是人?
这显然不能这么断定,武松和你本质都是人,因为从微观上讲你们的物种基因都是一样的,只是表达性状有所不同造成了那微乎其微的差异。
毫不夸张的说,达尔文如果继续照着这条路走下去,很可能最后还是要回归上帝的怀抱。
不过这个世界的他显然要被米拉鲁兹带上另一条路。
对此,陆驰也只能暗自吐槽,不只是人和人不能一概而论,不同世界的达尔文和达尔文也不能一概而论。
陆驰深深望了一眼彻底怀疑人生的达尔文,只能插嘴安慰道:
“老先生,其实你的理论基础没什么问题。”
“那…那…到底错在哪了?”
达尔文目光呆滞,嘴里嗫嚅着。
“其实你可以换个思路的。”
陆驰小声提醒道。
“换个思路,怎么换?”
达尔文摆着晕乎乎的脑袋道。
“比如你可以先尝试将北方的麦子和南方的麦子配种。”
陆驰只是给达尔文提供了一点提示,心里面则很是尴尬并带着一丝罪恶感,希望这个世界别再出现什么孟德尔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