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郁沉默了一会，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来骂她，犹豫了一会，嘴里吐出最通俗易懂的三个字。

“…………神经病。”

李落霜还在说着：“只要你求我，我就可以让你……你说什么？”她一愣，似乎有些没反应过来。

“没听清么？”林思郁掀了掀眼皮，十分好心地重复了一遍，“我说，你是不是有病？得了臆想症就去治一治，别见到人就发病。”

李落霜脸上的表情僵住，显然没想到眼前的人会说出这样的话。

林思郁头也不抬：“走开点，挡我路了。”

她说完就想从李落霜的旁边绕过去。

“你给我站住！”李落霜手比脑子还快，一把扯住她的毛衣，“你敢骂我？”

长长的指甲勾住了她的毛衣，扯出一条细细的丝线，林思郁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信不信我让你在娱乐圈混不下去！？”李落霜梗着脖子，气红了脸。

“行啊。”林思郁扯了扯唇角，“那我替我爸第一个谢谢你。”

李落霜没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只觉得她的表情太过淡然，甚至挂在那张漂亮地过分的脸上显得还有些刺眼。

终于，她没忍住，用力又扯了一把林思郁的毛衣，抬起手，准备朝那张脸上挥过去。

这一刻她只希望自己的力气能大一点，最好能直接把这张脸打歪。

李落霜几乎是卯足了力气，可就在手举到半空中时，却被林思郁轻而易举地握住。

空气中发出骨头错位的咯吱声。

疼痛还没袭来，李落霜愣了半秒，似乎是没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少女为什么力气会这么大。

下一秒，少女清冷的声音响起来：“哦，我好像没告诉过你，我练过。”

说完，另一只垂着的手紧紧握了个拳头，直接朝着李落霜的脸毫不犹豫地打过去。

“啊！”

随着‘砰’地一声响，李落霜的尖叫声也喊了出来，一下就把旁边醉酒的周总震了激灵，酒也醒了大半。

“你在做什么！”周总冲着林思郁厉声呵斥，衬衫下高高凸起的啤酒肚把扣子给挤掉了一粒，跟着他的声音颤了两下。

似乎是目光触及到林思郁那张脸上，整个人犹如脚下灌了铅一般，在原地愣了好几秒。

李落霜痛得用手捂在鼻子上，一边伸手在包里翻找着镜子。

“我的脸！我的脸！”

她慌乱地在她那只不大的名牌包里拨来拨去。

对于当红女艺人来说，在某种程度上她的脸比她的命还要重要一点。

“大……”小姐。回过神来的周总战战兢兢地开口，却被林思郁一记眼神瞪了回去，讪讪闭了嘴。

林思郁低头，发现原本被李落霜扯住出细线的地方被拖出来好长。

“…………”

好烦。

林思郁面无表情地扯着那条细线，仿佛眼前这个满脸是血的人和她无关一般。

李落霜终于从包里翻出镜子，往脸前一放。

她差点没两眼一黑晕过去。

不仅眼睛下多了一大块乌青，鼻梁从中间开始似乎也有一点偏离了轨道，往旁边歪过去。

鼻血糊了一脸。

“我要报警！我要报警！”李落霜咬着后槽牙跺脚，她用拿着镜子的那只手指着林思郁，“你给我等着身败名裂吧！”

林思郁充耳不闻，刚才崴了一下脚，这会又开始痛了，她往前挪了两步，活动了一下关节。

李落霜以为她要走，又把她的毛衣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