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四平岂是田宇三言两句就能唬住的,非但不信田宇能够心甘情愿的沦为阶下囚,更是扬言,任凭田宇如何诟病诬陷林家,曹宏盛一概都不会相信。
一听林四平提及曹宏盛,田宇直言不讳的说出曹宏盛一心想要攀附齐府这颗大树,自然不会听信自己的谗言。只是自己并非要去青州县县衙自首,而是要将此事闹到南阳,去知府衙门投案自首。
田宇这番破罐破摔,自毁前程的做法,由不得林四平不重视。
行骗如此巨额的银款,保不齐就是震惊文武朝的大案。商人最为珍视的就是商户的口碑和信誉,如此风口浪尖上,一旦林家卷进去,就算能全身而退,日后也少不了一些有心之人拿此事诟病。到时候,林家的生意或多或少都会受此事的影响。
再加上,齐府就位于南阳。一旦林家牵涉其中,就算齐国舅如何喜欢仙儿,只怕是齐老将军也断然不会让仙儿入府!退一步讲,就算仙儿能入了齐府,只怕也与主母无缘,落个妾室的下场。
原以为是天公作美,老天都有意让田宇输下三月之约,让自己成为齐国舅的岳丈。现如今,林四平怎么看都觉得更像是老天爷给林家开的玩笑。衡量在三,林四平迫于无奈答应了田宇,让年伯出手。
得愿所偿的田宇还不满足,上赶着要给林四平签订一万两银子的借条。林四平也算是见多识广,像是这般上赶着写借条送银子的事也真是头一次见。直到宋师爷将林四平带上公堂和田宇对质,林四平这才明白了田宇此举的用意。
此子深谋远虑,一早就将所有的事都计算在内,活了数十载的林四平也不得不为田宇的未雨绸缪而膛目结舌。仙儿娘,若是仙儿不能嫁入齐府,或许跟着此子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至少林家的基业,断然不会再此子手上没落。
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但凡事情有所转机,能将曹宏盛这个眼中钉肉中刺剔除,徐望山断然不会和曹宏盛和平共处的。
见林四平迟迟一言不发,徐望山急忙说道:“林家主,你的证言事关重大!至于和田宇是否存在关联,本官自会定夺,还望林家主直言!”
虽说林四平不耻于田宇为伍,但相较于杨大广和钱有道的所作所为,或许田宇的行事比他们更加可取。至于三月之约究竟谁输谁赢,一切就看天意吧!
两权相利取其重,两权相害取其轻,林四平不停的安慰着自己,缓缓从怀中掏出一张借据:“大人,这是数月前,田老板像林家借银子的借据,不知此事于洗浴中心搭建是否有所关联。”
曹宏盛一把将林四平手中的借据夺过来,快速的浏览着上面的字迹。白纸黑字,清清楚楚的写着田宇向林四平借了一万两白银。
眼见一切都已经水到渠成,林四平突然拿出一纸借据,这不就是断水掘渠么!曹宏盛用力的攥着手中的借据,怒声质问林四平:“本官方才问你的时候,你为何吃口否认?难不成是存心戏耍本官!”
林四平一脸无辜的说道:“方才大人是问在下是否借了一万两白银给田老板搭建洗浴中心,虽说在下确实将银子借给了田老板,但是他究竟作何用途在下是一概不知。”
“你”曹宏盛指着林四平,气的浑身发抖。眼见煮熟的鸭子飞了,曹宏盛在也顾不上是不是还有旁人在场,连道三声:“好,好,好!本官倒要看看,如实将此事告诉齐国舅,林家主还能否这般无辜!”
徐望山岂能任凭曹宏盛威胁恐吓林四平,赶忙出言道:“曹大人,林家主也是害怕误导了朝廷办案,这番所作所为在本官看来是无可厚非!若是文武朝的百姓都像林家主这般深明大义,那天下还能有破不了的案子!”
“徐大人谬赞了,照实直言,都是在下应尽的本份!”林四平先是谦虚一番,进而恭维道:“徐大人明镜高悬,有您这样的青天在,天下自然没有破不了的案子!”
一旁的曹宏盛看着两人争相捧着对方的臭脚,简直是鼻子都气歪了。狗娘养的林四平,老子在这给你拔创,你不领情不说,反倒回过头来拆台。
“钱有道,你可还有别的证供证明是田宇在背后指使骗了你们的银子?”
钱有道可谓是昨夜在县衙大牢陪着曹宏盛忙活了一宿,将大壮和大江签字画押的罪状交给曹宏盛的时候天都亮了。
前脚刚回府上梳洗一番躺在床上,就被宋师爷提留起来,说是准备田宇行骗的罪证。仓促之间,怎么可能有什么证供。
“回大人,草民没有旁的证据能证明是田宇在背后指使!”
曹宏盛双目冒火转而怒视着杨大广:“你呢?”
杨大广也比钱有道好不到哪去,把大江和大壮两人带出县衙的时候,天色也是刚刚擦亮。杨大广刚要带着手下,寻个偏僻的山脚旮旯将两人埋了,就见宋师爷寻来。
没有办法,杨大广只好吩咐手下去找个僻静的地方将二人结果了,自己也是直奔县衙。这一时半刻的,哪里功夫准备什么证供。
“回大人,草民也是没有旁得证据,能够证明是田宇在背后主使!”
曹宏盛在心中暗骂,废物,废物,一群饭桶!
枉费自己煞费苦心的安排宋师爷去知会这个蠢货,让他们准备一些证供,将田宇行骗的事情坐实。到头来,这两个废物什么忙也不帮不上。
“啪”的一声,徐望山一拍惊堂木:“若是在没有新的证供,能够证实是田宇背后主使骗了二位的银子,那本官就要判他当堂释放了?”
街溜子混文武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