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渐晚,正县街变得越发热闹起来。路边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花灯,五颜六色的灯光交相呼应,照的正县街犹如白昼。
花灯的美好,总是能够吸引年轻的男女驻足。捞金鱼和吹糖人的小贩,总是备受孩子的青睐。
此时正在大狱中的田宇,望着窗外的明月,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田宇有感而发的吟道。
这是田宇为数不多能背出来的两句古诗,此情此景念出来,说不出的落寞。
听到田宇吟诗,阿福来了兴致调侃道:“都深陷牢狱了,还能有如此雅兴。小宇,你祖籍何处?家中还有何人?”
祖籍?河北省BD市,就跟说了,你能知道一样。
闲来无事,田宇随口回应阿福道:“家中没有人了,就剩下几个跟我混饭吃的小兄弟。你呢?家中还有何人”
“应该还有一个爹,来青州县就是寻亲的”阿福语气随意的回答。
田宇突然一本正经的凝视着阿福,看的阿福头皮发麻。
“你看我像不像你失散多年的野爹”田宇笑着说。
阿福抄起不合脚的鞋子朝田宇丢过去说:“你个忘恩负义的混蛋,每天吃我窝头,还敢冒充我爹。”
可能是年岁相当,又或是都是天涯沦落人。两个人短短一天的相处,就成了称兄道弟,互相调侃的好朋友。
阿福是前不久才跋山涉水到的青州县。苦于兜里盘缠用尽,实在是饿的受不了,就随便找了户宅院偷了两只鸡。
好巧不巧,阿福偷的是宋师爷家的鸡。全县衙役出动,天还没黑,阿福就落网了。
据阿福自己说,当时吃饱后就犯困,倒地就睡了。衙役抓到他的时候,遍地鸡毛和鸡骨头。
田宇把阿福的鞋扔回去说道:“要不咱两结拜为异姓兄弟?”
“滚,我可不想和你同年同月死”阿福鄙夷的看着田宇继续说:“我要是出去了,你怕是连窝头都吃不上了。”
这两天每到吃饭时,阿福都会剩下窝头留给田宇。
如果阿福刑满出狱,自己就算不被折磨死,怕是也要饿死。
好在自己这一世唯一的牵绊就是毛头和虎妞他们。如今入狱已经有些日子了,想必海叔已经带他们离开青州县了。
留给他们的500两,应该够他们挑费些时日了。
至于林仙儿,已经压在心底最深处了,这是田宇这一世唯一不愿意触碰的柔软。
见田宇迟迟不说话,阿福开口道:“要不,我出去在偷两只鸡?”
“哈哈”田宇被阿福逗笑,摇摇头说:“可别,你还是找你爹去吧。如果我有命活着,咱们就外面见吧。”
“放心吧,我保你不死”阿福信誓旦旦的说。
田宇笑而不语,抬头望着窗外。天空的月亮异常诡异,传来的月光不是皎白,泛着淡淡的红光。
此时钱府正厅内,摆了两大桌的团圆宴,各个商铺的掌柜正轮番敬钱有财酒。
钱有财端着酒杯站起身说:“钱府能有今天的辉煌,离不开每位掌柜的辛劳。今天虽然接二连三出了些变故,但是.....”
正在钱有财提酒回敬在座的钱家元老时,一个伙计满脸黢黑的跑进屋里高喊:“老爷不好了,绸缎庄走水了。”
“啪嗒”一声,钱有财的酒杯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火势如何?”
“火势滔天,怕是.....怕是什么也剩不下了”脸上黢黑得伙计回道。
听完之后,钱有财两眼一黑直挺挺的向后倒去,钱府顿时乱成一锅粥。
“爹.....”
“老爷....”
“东家.....”
“快去找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