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嘴边骤然顿住,抿了抿唇,他近乎僵硬的抢过女生手间纸巾,生涩的转移话题,“要找什么?”
容知没在意,起身让开位置,“左边彩虹色的棍子,对,就是它。”
盛子钊从垃圾桶找出两根包装完好的棒棒糖。
容知眉梢轻扬,有点想吐槽。
谁陷害人不把证据给销毁的,齐念那脑袋瓜子除了奢侈品还能装什么??
盛子钊将棒棒糖递给她,她直接让他拿走,毕竟也是证据一种,刑警总队拿走好调查。
容知在外面又转一圈,确认没其他东西后就离开。
她还要去给齐爷爷做手术,跟盛子钊在楼下分开,他连女生的车尾巴都没看仔细,对方直接一溜烟不见了。
盛子钊慢半拍想起,她好像还是国际有名的赛车手来着。
难怪车技这么漂亮。
他拧眉在左胸某个位置点了点,那里闷闷的,不舒服。
手术方案在最短时间内给出,容知主刀,唐虚云协助,齐爷爷被推进手术室,漫长的手术时间开始。
月亮悄咪咪从边缘探出身,柔和的光洒在大地上,朦胧虚幻。
手术室门前的灯却格外刺眼。
齐爷爷的儿子女婿早死,就留下那么个孙女相依为命,年纪大了又得病,若不是没看到孙女成家,他怕是早就不想活了。
容知有条不紊的下命令,下刀又稳又准。
她能感受到病人的求生意识不是很强。
口罩后的脸漠然一片,她试图缓了嗓音,温和道:“齐念还在等你。”
再怎么折腾自己,齐念也是齐爷爷的亲孙女。
唐虚云动作微顿,没料到容知也有这么温柔的一面。
但好在,随着这声一出,不管齐爷爷听没听进去,那一直平着的心电图总算有了起伏。
容知垂眸,趁着这个时间,再次下刀。
正常手术持续了九个多小时,等他们从手术室出来时,外间天色浓黑如墨。
术后讨论会延迟到早上,唐虚云放医生们先去休息,自己随女生去查看齐爷爷情况。
容知站在病床前做各项数据记录,傅夭夭在她身边帮忙,等所有检查做完,她抬起脸,见女生眉眼疲惫至极。
高强度的集中精力很容易让人精神疲劳。
傅夭夭斟酌着:“师姐,要不你先休息会,一会再回去?”
这种状态开车容易疲劳驾驶。
容知手背掩唇打了个哈欠,剥了颗棒棒糖咬上,音调含糊:“没事。”
齐爷爷还有几项数据不稳定,她现在不好走。
傅夭夭便挽住她的手臂轻晃,“哎呀,有我在呢你别担心,去睡觉吧,再不行打电话给柏宿,让他来接你。”
提起柏宿的名字,傅夭夭语气有点点不自在。
容知挑眉,侧眸勾了勾唇,笑意清浅,“不吃醋了?”
傅夭夭顿时叉腰,冷哼道,“吃呀,为什么不吃,但是这点小小醋意跟师姐你的安危相比,不值一提。”
所以必要时候,吃醋可以先给女生让步。
傅夭夭软软地靠在她身边,嘟了嘟嘴:“快打吧快打吧,趁我还没反悔。”
容知无奈地捏捏她挺秀的鼻梁,说:“不用打。”
傅夭夭:“啊?”
容知听见熟悉的脚步声,将平板电脑放到桌面。
病房门推开,她的声音一同传出
“他到了。”
柏宿臂弯挂着件外套,取下披到女生肩膀,替她细心拢好后才跟傅夭夭打招呼。
傅夭夭目光在两人中来回,最后一撇嘴,移开视线懒得说话。
柏宿将提着的东西递过去,笑得温和矜雅,“给你跟原西耀带的宵夜。”
傅夭夭在空气中轻嗅,隐约闻到小龙虾的辛辣味,双眸霎时瞠圆,嘴里念叨着:“别想用一顿宵夜就收买我,我是绝对不会屈服的。”
手却相当实诚的将小龙虾一把夺走。
而后又觉得这样太丢脸,就闹闹哄哄的把柏宿两人往外推。
看着小姑娘蹦跶远去的背影,容知讪讪的笑了笑。
头一回被傅夭夭给嫌弃了。
腰间被揽住,男人俯身在她耳际说着:“还好么?”
容知巧身从他怀抱脱离,用行动证明她到底还能不能好。
柏宿轻笑一声,迈开长腿几步跟上。
回到亭山别院已经是凌晨四点多,容知随便收拾下就睡觉,第二天八点闹钟一响又准时起床。
黑白分明的狐狸眸里多了许多红血丝,她撑着隐隐作痛的额头,柏宿见状,眉宇瞬间拧起。
将人按回被窝,他轻揉女生眼角,语气温柔似在诱哄,“今天休息吧,疗养院那边我去。”
容知:“你会么?”
柏宿倾身拿过手机,“小老师就对自己学生这么没信心?”
位置倒转,曾经柏宿是她的家庭教师,现在她成了柏宿的医学老师。
容知没什么想法,就觉得她莫名其妙又多了个昵称。
裹紧被子,她闭上眼瓮声瓮气开口:“嗯,不会打视频,或者问夭夭。”
“问她还不如我多看两眼书。”柏宿不紧不慢起身,挺嫌弃。
容知意识模模糊糊,没听清。
柏宿等不到回应,侧过身看,才发现女生睡着了。
他唇角勾了勾,轻手轻脚去洗漱,出门前在女生额间讨了个早安吻,心满意足。
唐虚云得知今天要跟柏宿工作,惊得从椅子蹦起,“啊?柏少爷什么时候学过医了??”
柏宿靠在沙发里,骨节分明的手指懒懒夹着一支笔,漫不经心转了圈,“师承容知,有问题?”
容知啊。
那没事了。
唐虚云沉肃的面庞绽出一抹笑,“那柏少爷你跟我来吧,我带你去病房看看。”
柏宿单手插兜,步伐散漫的跟在唐虚云身后,舌尖抵在唇间无声轻啧。
崽崽名字比他的还好用,真不知是该骄傲,还是该无奈。
柏少夫人太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