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宿:“”
江故君讪笑两声,连忙退出去找客服,顺便问:“你怀疑飞总是千机阁的人?”
柏宿面无表情的点头。
江故君挠挠下巴,若有所思,“不应该,如果飞总是千机阁的人,千机阁绝对不会没动静,当年hh进千机阁的时候,那位小阁主可是直接将hh奉为座上宾。”
还放言hh和他地位等同,那时候的hh顶多就是个厉害点的黑客,要说综合实力,恐怕是比不上飞总的。
柏宿淡淡瞥他一眼,扬眉,不紧不慢道:“打电话去,哪那么多废话。”
但江故君说的倒是提醒他了。
这眼镜只有千机阁的人有,现在唯一能解释的,就是飞总和千机阁有关系,但哪方面的关系目前还不清楚。
他漂亮的手指敲着茶几,神色若有所思。
接到天门网管理员的电话。
容知正在开车往医院去的路上,她连接蓝牙耳机,听完对面的要求,伸手扯了下领口解开一粒扣子,淡淡道:“说我不要送他了。”
柏宿那样性子的人,别看表面风流散漫的厉害,其实骨子里狠戾又精明,谁知道他见她想做什么,说不准还想像上次一样,把她爆头。
意味不明的轻啧一声,她有些烦躁压了压眉。
真不懂柏宿那么着急见她干嘛。
这次接受委托的还是管理员999号,999清楚自己目前聊的这位是大佬,只能恭敬再恭敬的诚声道:“可对方说毕竟是太贵重的东西,必须得亲自还给您才行,您不要他会觉得良心不安。”
“他不安个屁,”容知漠然着脸,低哑撩耳的嗓音压着几分冷,还有几分999想不明的燥意,“让他扔了,还有事没?”
999咽了口口水,总觉得大佬生气了,可又有哪不太对劲。
十分尊敬的说了声没有了,下一秒,电话就被对面挂断,冷漠无情到极点。
999:“”
挂完电话,容知把蓝牙耳机摘掉扔一边,习惯性想去摸烟结果摸到一手糖,她脾气瞬间涌上来,心里把柏宿戳了千八百遍。
一边说喜欢她,一边想爆她头,有时候她真想直接把身份爆出去算了,顺便还能看看柏宿吃瘪的样子,看他要怎么办。
咬碎嘴里的棒棒糖,薄荷味弥漫,她微微眯眼,心情突然就散开不少。
抵达医院,容知站在门口见到里面何颂之正和薛姨聊着天。
她目光落到何颂之脸上,眼底乌色淡了挺多,只剩下浅浅一点,听声音,还很有精神的样子。
指尖微卷,她低眸。
清瘦冷白的手露在衣袖外,手背上淡青色血管根根分明,几个暗红色的针口像红梅般整齐点缀在血管上,看着有些渗人。
研制出来的解毒药剂成分不同,有的能直接注射,有的则需要像打点滴那样缓慢注射,她为了能更好研制出解毒药剂,基本上是隔十二小时就注射一次。
一号试剂的药效出乎想象,比她预料反噬速度要快。
把袖子拉下盖住那些针口,容知推开门进去。
听闻声响的两人顿时回头,何颂之扬起笑,“崽崽。”
容知唇角轻勾,“妈。”
薛姨笑了笑,“既然容先生来了那我就先回去做饭了啊。”
容知朝她稍稍颔首,侧过身让她出去。
门关上。
何颂之瞥见少年手里提着的袋子,疑惑着开口:“崽崽,你买的什么啊?”
“一点吃的。”
容知坐在病床边,打开袋子把里面的草莓拿出来,放到篮子里洗干净,然后用水果刀将草莓头给切掉,只留最甜的部分。
何颂之喜欢吃草莓,但之前在落霞镇那会,容家两个孩子都要上学,丈夫成了废物,她养家还不够,哪能多买这些。
“尝尝?”容知拿牙签插了一块,递到何颂之嘴边。
何颂之张口吃下,酸甜可口的味道在口腔炸开,她眸光微顿,眨了眨眼,几秒后低头,眼泪断了线般的掉。
容知手还停在半空,见状抽过纸巾,细致的替她擦眼泪,拧眉,温声开口:“怎么了?是太酸了吗?”
啧,什么老板,还说是本店最甜,坑人。
“不是不是。”何颂之嗓音含着哭腔,她吸了吸鼻子,告诉自己不要哭,结果眼泪却掉的更厉害。
容知心底默默叹了一口气,她坐上病床,揽过何颂之过分削瘦的肩膀,将人带进自己怀里,下颌蹭着女人发顶,轻声道:“没事,这里没有别人,想哭就哭。”
何颂之像忽然间找到了依靠,靠在容知怀里使劲大哭特哭起来,把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压抑的情绪,一直控制的冷静全部化作哭声。
病房外。
听见哭声的两人脚步顿住。
江故君觑了眼病房,迟疑着:“宿爷,咱们还进去吗”
柏宿默不作声地隔着窗户看向病房,半响,他脚步一转,“等会吧。”
先让母女俩聊聊。
门内,何颂之哭到打哭嗝。
容知拍了拍她的背,手指在她后背不动声色地按了按。
没多久,何颂之渐渐平复下来,大哭一场她已经累了,紧绷的情绪一松,她就靠在容知怀里沉沉睡了过去。
容知静静抱住她不动,手有一搭没一搭的顺着她的背,时不时低头蹭一下何颂之的额头。
直到病房门被敲响,她困顿的眼瞬间睁开,看向推开的病房门。
居然睡着了。
身长如玉的男人迈着轻缓的脚步走入,落地无声,好看的手指弯起点了点何颂之,复望向她,启唇无声道:先出来?
容知微低着头,嗯声,把何颂之放回病床,一起身她才发现,长时间抱着何颂之,半边身子都麻了。
面上没什么表情,她站在原地缓了两秒,神色如常的离开病房。
下到一楼大厅,男人忽然转过头,桃花眸敛起深意,轻笑一声问:“饿了没?我们去吃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