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是可以理解是他在京城混不下去,才灰溜溜回老家。不过像芩之远这样的人,混不下去就回家继承家产,没有任何让人同情的点。
比起他,她可怜多了,无父无母浪迹江湖。
她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如芩公子这般的人物,无论去哪里都会有所作为的。”
芩之远听后自嘲道:“以前以文人自居,自以为放眼天下无敌手,但自从碰上你唐公子,倒是教会了我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这话听起来,这个人是有些自暴自弃了。
那不行啊,话说回来见过这么多年轻的公子,论起才华来,他确实是数一数二的,他若退出文坛,那是文坛的损失啊。
她几乎没有什么犹豫就说:“芩公子不用自我怀疑,当日在日月岛我并没有赢你,论起诗首来,理当非你莫属。”
芩之远听后精神为之一抖说:“唐公子此话是何意?”
汤月莹说:“因为那些诗,不是我做的,而是我背的。”
“你是说……”芩之远听后灰暗的眼睛都亮了问,“此话当真?”
汤月莹万分冷静的说:“此话绝无半分掺假,不信就此时此刻,我立刻可以背出百首来。”
芩之远打断她想背诗的想法说:“可我从未听说过那些诗词,若非你自己所做,怎么可能无人知晓。”
“那是因为我机缘巧合,偶然得一本诗册,其中所记载的诗词亘古贯今,精美绝伦,于是我便记了下来。”
芩之远问:“是什么样的诗册,竟所做之诗词如此之流畅华丽,却没有在世间流传。”
“这个我也无从知晓,可能是世外高人撰写的。”
总不能说是唐诗三百首吧!
芩之远听后重新又问:“唐公子所说的果真属实吗?”
汤月莹说:“谁会不爱惜自己的羽毛,但那确实不是我作的,冒领确实良心有愧所以才坦言相告。”
芩之远压抑这许久的心情终于找到了出口,他曾经对人生产生了严重的怀疑,不敢相信世间上真有她那样才华的人。她的横空出现,简直对他的自信给了致命的一击。听完她今天的讲述,他终于将自己走进了死胡同的心情重新绕出来。
他不忿的问:“既是如此,诗会当日为何陷芩某于那般处境,你既知胜之不武就不该插手此事。”
看看吧,她好心解释倒落下个埋怨。
她说:“难道你还不明白你错在站位不对吗?如严崇义那般胡搅蛮缠,哪怕不是我,也会有别人挺身而出的吧。文人讲文德,你不爱惜自己的羽毛在先,有何理由指责我的不对?”
“你……”芩之远被气的很,真后悔把她请上马车,现在把她请下去,又显的失了风度,只得与她争辩,“我怎么做人是我自己的选择,你也舞弊在先,有什么理由指责我?”
“那你也没有证据证明那些诗就不是我做的,毕竟世人从未听说过。”
“你竟这般作赖,枉我之前还对你欣赏有加,你简直……”
“简直不可理喻是不是,你难道不知道女人一向如此。”
芩之远还想强辩几句,忽听她这么说,突然间说不出话来,问:“你方才那话,什么意思,你说你是女人?”
汤月莹笑的很坦率:“难道你还没有看出来吗,我是女人,所以芩公子你不要跟我一个女子再争吵不休了行不行?”
她也怕吵着吵着,他就将她赶下马车,好不容易有顺风车可以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