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杯放在一旁,鹿耳把玩着手机,屏幕反反复复的熄了又亮,电量还剩百分之二。
可惜在自动关机前,她还是没收到季星河的消息或电话。充电的方式有很多,但鹿耳只是刻意的将手机放进挎包的最底层。
季星河不主动联系她,她就也不告诉季星河飞机延误的事,鹿耳知道自己这样很幼稚。
可是,她从来没对别人幼稚过啊。
一个半小时后,飞机起飞。
窗外是盏盏万家灯火,长长的睫毛在眼睑留下一片落寞。
“小鹿姐姐今天是不是不开心啊?”坐在后面的两个小孩嘀嘀咕咕的讨论。
另个小孩点头,捂着嘴:“我也觉得,她今天都没怎么说话...”
“别说了别说了....等会儿呗听到了。”
.....
天空彻底陷入黑夜后,他们也终于回到了A市。
行李箱仍是被吴俞主动提着,鹿耳扎了一个丸子头,重新裹上围巾,遮住了半张脸。
长长的出口通道都挤满了接机的人,她手揣在暖烘烘的口袋里,心里既期待又紧张,她动作并不明显,眼睛却不住的一路扫视,脚步加快。
五米...
三米...
一米...
走出通道的防护栏,路宽敞起来,但鹿耳的情绪跌到了谷底。
他没来。
他说好来接她...
是忘了吗...还是因为飞机延误走了....
鹿耳脑子里一团乱麻,听不见周遭的声音了。
她机械的随着大流朝前走去,甚至忘记等身后的吴俞和小朋友们。
“去哪?”
一道男声,穿破喧闹的机场大厅,传进她耳朵里。
手腕也被人捏住。
鹿耳在原地愣了几秒,才缓缓回头。
那还在那个熟悉的,期盼的人,出现在她面前。她用力眨了几下眼睛,几乎忘记要说话。
“傻了?”男人手腕使力,将鹿耳拽到了跟前。
她眼眸湿漉漉的,仿佛下一秒就要落泪,好半天才委委屈屈的小声说:“我以为你不来了。”
季星河松开手,勾了勾嘴角没答,反而问她:“饿了吗?”
鹿耳一整天几乎没怎么进食,她嘴角向下瘪了瘪,望着季星河的眼睛说:“...饿。”
一袋热腾腾的食品盒,递到她眼前,“知道你饿,刚刚去给你买吃的了。”
鹿耳的心瞬间软成一块慕斯蛋糕,这一天无处安放的落寞,终于稳稳的落了根。她甚至想主动抱住季星河,但在这纷杂的人流中,还是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