燮同见他心事重重,问是不是勾吾夫人出了什么状况,要不要给他派兵保护?
井察子笑笑,表示勾吾夫人安全无恙,只是些微小事需要太子定夺。
燮同道,城池稳固,勾吾夫人安好,其他的就不是什么大事,定下一次演练不容易,等太子回来再向他征询意见为好。
井察子觉得有道理,他与燮同闲聊了几句家常,就辞别了。回来的路上,闷闷不乐。以防万一,他调了迟立等五名机灵可靠的侍卫,在勾吾夫人与公子郚约好的鸡鸣峰装扮成路人,暗中保护勾吾夫人。
两日的游山玩水,季子有些疲累。第三日他们又去了飞花楼,听琴曲、品香茗。高谈阔论,好不畅快!闲叙中,公子郚提及,有一位高人隐居期思乡野,德道修为精深,他此行目的之一就是想寻访到他,探讨道为。季子一听,立刻来了精神,提议出城寻找。
井察子慌了,连忙以冒然出行太过危险为由阻拦,他提议,等安排妥当再出行。季子这回倒是听从井察子劝言,约定次日一早,赶赴公子郚口中的隐者所居之地--期思西郊。
井察子暂时安抚住一门心思想探访隐士的公主,这三日,他费尽心思阻隔公主与公子郚的行程,勉强没让公主出意外,再拖下去,都不知道能不能保证公主的安全,只希望明日太子能如程回行宫,他就不必提心吊胆地悬心了。
季子对清绝超然的隐士十分敬佩,他们如闲云野鹤,或高卧清山,或躬耕乐道,悠然出尘。所以,清早就催了井察子出门,到约定地点与公子郚会合,齐齐赴西效乡野。一路寻访,一路赏着途中景致,逍遥自在。
却说夫差结束演练,率兵回到行宫。三日紧张激烈的野外训演,身上沾满了尘土、汗渍,整个人灰头土脸。一回来,马上洗尘荡垢,然后换上干净衣裳。夫差三日未见季子,十分掂记,恰好青洛端来茶水、点心,给太子解渴充饥。夫差问她,夫人去了何处?
“夫人有时去息茉姑娘的飞花楼,有时出城散心,有时夫人兴起,去了不知道的地方。不过殿下放心,井察子将军率侍卫跟着呢,不会出问题。”青洛给太子沏上茶。
“她一个女子去飞花楼做什么?那地方三教九流混迹,乱糟糟的。”夫差吹了吹热茶,对季子的举动很不解。
“夫人穿了男装呢?不会有人注意的。”青洛笑着说。
“是不是你也想去啊?”夫差见青洛帮着季子说话,数落道。
“奴婢胆儿小,可不敢。”青洛麻利地收拾好东西,临出门时道:“哦,井将军给殿下留了信封,放在书阁的案台上。”
“有什么事交待你不就行了吗?写什么信哪?”夫差道。
“不知道,”青洛回想了井察子嘱咐时的神情,“不过他说得时候很郑重,可能有要紧事禀于殿下。”
“知道了,本宫这就去瞧瞧。”夫差放下茶盅,往书阁走去。
书阁摆了十几个书架,每一层依次排开摆放,并做了相应记号,有许多是收集来的孤品。夫差一进门就看到案台上放了一只锦囊,拆开取出信一看,惊得目瞪口呆。好在他反应迅速,立即出书阁,快步走到寝宫,取下青羽剑。走到堂中时,叔雍换好衣物刚好走过来,见夫差行色匆匆,连忙问:“殿下,出什么事了?”
“快!跟我去西效祺堂。”夫差大声道。
“是!”
二人骑了快马,直奔西效祺堂。
季子与公子郚等人在西效祺堂没有见到传闻中的高人隐士夷老先生,守门的童子说是进山采药了,但不知具体方位。季子想着反正无事,提议上山寻找,说不定就能碰上了呢。公子郚亦赞成,说既然出来,不管能不能访到,赏赏景色也不错。
山路陡滑,走了一段路,他们在一块比较平坦的草坡上歇息。公子逖这几日跟着公子郚、左季公子又是登峰又是进山,疲累不堪,实在不知其用意,遂将公子郚拉至一边,悄悄地问:“想干什么呀?对左季公子关怀备至,他提什么你都说好?从来没见你对一个人如此百依百顺,他若是个女的也就罢了,博一博美人欢心。可他是男的,图什么呀?”他贴近公子将公子郚耳边:“难不成你有断袖之癖好?
“胡说八道!”公子郚没好气地斥道,他回头望了望左季公子,压低声音:“你一向眼光敏锐,当真没发现?”
“发现什么?”公子逖斜睨着他。
“左季公子是位姑娘!”公子郚悄悄地说道。
“什么?”公子逖一惊,“你说他是女的?”
“嘘。”公子郚示意他别让左季公子听到。
“他当真是姑娘?”公子逖突然来了兴致。
“打第一眼见到,就看出来了。”公子郚得意地说。
“你是想放长线、钓大鱼啊?”公子逖问道。
“什么钓大鱼?话说得这么难听!本公子是创造机会,赢取美人芳心。”公子郚申辩道。
“行行行!这点儿心思,我还不知道?”公子逖戏谑道。
“嘴巴闭紧点儿,别坏了我的好事。”公子郚悄悄警告。
“放心!”公子逖笑嘻嘻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