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37章 查案(1 / 1)越景宸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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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接连搜山,不断缩小范围,已近其巢穴。碍于夫人安危,才与之达成换人之策,并应允,一年之内不予巢灭。”夫差轻松地说。

“夫人乃万金贵躯,岂能与山匪相提并论,殿下宽怀,才饶他们一命。”及贡愤愤不平道。

“及贡大人之见与本宫不谋而合。”夫差赞道,接着他神色一凛,“本宫已破解山匪的潜藏之道,胆敢作歹,定然出兵巢灭。本宫与他约定一年之期,一年之内如若匿遁消失,倒也罢了。否则,定叫他们灰飞烟灭!”

“殿下英武神勇,下官敬服。”及贡见到太子这般冷峻犀利的眼神,心里不由暗暗打了个寒颤,他装作本分,恭恭敬敬地捧上丹药,“下官官俸微薄,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这是下官一位名医朋友所赠,养心护神,可保夫人清宁详和。”

“多谢及贡大人。”夫差命叔雍收好。

这时,婧云进来,“太子殿下,夫人煮好了茶,问您要不要过去品茶?”

夫差还没回答,及贡连忙站起,“下官就不打扰殿下与夫人的雅兴了,改日聆听夫人的教诲。”

“及贡大人慢走。”太子微笑致意,而后去了后院,叔雍跟随左右。往常,太子会遣叔雍代为送行。今日,太子反常相待,让他有些不解。不过,及贡求之不得,他正巴望着一探究竟。待他们走后,及贡趴在窗后往花园悄望,只见勾吾夫人端坐院中石台之后,正往盅里沏茶水,如此亲眼目睹,及贡才敢勾吾夫人确定回宫矣。

及贡从行宫出来,徊免已经在车驾前等候。及贡平静地坐进马车,徊免驾着车慢慢悠悠地驶离行宫。及贡没有说话,坐在车内闭目养神,直到马车过了紫雨街,方才睁开眼睛,慢条斯理地开口:“如何?”

“小的去找阿罗,正好他亦在搜寻的队伍中,他便与小的说起了事情经过。太子殿下从牢内提了一个犯人,来与勾吾夫人交换,原来的那个小山匪亦一并放归,还说一年之内不能率军攻山,否则将吴国太子不守承诺的事情公诸于众。”徊免连忙禀报。

“勾吾夫人呢?对着美貌绝伦的女子,匪首难道毫不动心,没有对她进行侵犯?”及贡皱眉问道。

“哈......”徊免不禁笑出声,“小的也有此疑惑呢?可阿罗说,匪首是个女的,掳走勾吾夫人的目的就是要与她成亲。他说夫人失踪时,正着男子装束,那女匪见夫人英俊轩朗、风度翩翩,心生爱慕,遂不问情由就掳走了夫人。可夫人到了他们据所,死活不肯与女匪首成亲。女匪首软硬兼施,未能成婚。加之太子殿下紧追不舍,几近其巢穴,女匪首这才询问夫人是何身份?勾吾夫人回答她乃女子,率军的是她的夫君吴国太子,并威胁如果不放她走,就同归于尽。女匪首一听着急了,不仅觅不来如意朗君,还为同伙们招了一个强劲的敌人,深思熟悉虑之下与夫人达成协议,放她走可以,但是太子也要放了抓走的弟兄,并不再追究误掳勾吾夫人一事。太子与夫人当然乐意啊,您想,一百个山匪也抵不上一个勾吾夫人呀,是不是?所以,双方约定,各派人将对方所要之人带到指定的地方,互换确认后各自归回。太子殿下怕对方有诈,还暗中埋伏了高手呢!好在,最后的交换,十分顺利,太子殿下亦依约撤军回营。”

徊免说得眉飞色舞,若在平时,及贡定然喝斥他罗嗦,但今日他听得非常认真,因为他需要从微小细节中判断事情的真假。

此时,车驾到了杏花街口,及贡对徊免吩咐道:“就在这街口停下,本官还有要事,你先回府吧。”

“是。”徊免习惯了及贡突然消失的举动。

及贡待他消失后,拐进主街后的街巷。这儿虽比不上主街繁华热闹,商铺林立,却别有一番风景。堂铺简陋,可里头的东西价廉物美。主街上店家的招呼热情洋溢,有时候殷勤得让人难以招架。而此处的掌柜热情中带着随意,客气招呼之后,就安安静静地继续他自己的活儿,留待客人慢慢挑选。客人有疑问随时提,掌柜轻言细语耐心解答。末了,即使不买,掌柜依然客气相送,绝无半分不满。这样的风格,赢来了一批又一批的客人。许多人就算不买东西,随意逛着,心情亦格外舒畅。当然,也有人本不打算买,可逛着逛着,手中不知不觉就多了一、二样东西,而且都是精挑细选、分外中意的。街巷今日比往常清静,偶尔有三三两两的行人路过,这让及贡宽心许多,他平静地往前走,穿过三条巷子后,已经离主街很远,屋宇越来越简陋,显然这是寻常百姓所居之地。来到这儿,及贡反而没有了先前的平和,紧而随之的是一脸警惕,眼里闪着精锐,只有在他独自一人行事,才会显露出本性。他站在一口水井旁,小心翼翼地寻望,仔细聆听动静,确定无人跟踪,才上前推开边上的一间屋子,迅速躲了进去。

过了片刻,及贡从里面出来,不过已经换了一身装束,洗得泛白的粗布青衣,简朴得像个辛勤劳作的田间农人,手里提着个罐子般的东西,用粗布包着,看不十分真切。他四下观察,确定没有异样,才从巷子的另一头走了。

躲在暗处的井察子与息茉悄悄松了口气,息茉慌得一直紧握着长剑,准备随时与及贡开战,“唉,从来没遇到这么难对付的对手!”她发现手心竟然冒出了汗珠,这是之前从未有过的。

“别说话!快跟上去!”井察子顾不得安慰,急忙往前追。

“是。”息茉胡乱往衣裳上擦了擦,紧随其后。二人匆匆忙忙沿着及贡消失的方向追过去,到了拐角一看,没有及贡的身影。息茉慌了,“他会去哪儿呢?”她懊恼地说:“好不容易有一点儿眉目,结果却被他溜了。”

井察子倒是镇定,他仔细观察了周围的几个方向的位置,指着西北角的巷子说:“走!往那边追!”话音一落,两人急速追赶。追过三条窄小的陋巷,井察子突然停下脚步,拽住息茉藏于暗处。

“怎么了?”息茉悄声问。

“应该就在前面。”井察子很肯定地判断,他悄悄探出身子往前望,果然,乔装的及贡缓缓地行走在前面。他走到一家小酒馆前停下了脚步,井察子担心被发现,急忙缩回身。

及贡从容地走进小酒馆,馆堂摆了四张案桌,客人稀少,只有一位饮醉趴睡的酒客。执壶的是一位须发花白的老汉,他是这家酒馆的酿酒匠,也是这儿的掌柜。比不得富丽堂皇的大酒肆,来此喝洒的人大多是贩夫走卒,利小微薄,勉强得口饭吃。

及贡扔了一锭银给掌柜,“这儿不需要招待,忙你的去吧。”

屋内光线昏暗,及贡又侧身站着,掌柜看不清来人模样,但听口气,并不十分友善。掌柜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遂拿了银子道谢离开。

及贡将拎着的东西放在醉客的案上,解开包裹着的青色粗布,露出一只黑黑的陶罐,他轻轻敲掉罐口封着的陶泥,顿时,一股浓郁的酒香在屋内弥漫开来。沉醉不醒的洒客闻到这股与众不同的香气,用力汲了几下鼻子,最后竟然睁开了眼睛。他迷迷糊糊地盯着酒罐,又望了望眼前站立之人,似乎清醒了几分。他缓缓抬起头,沙哑着道:“好酒!”

“的确是好酒!”及贡沉声道,“醉了十年,该醒醒了!”

“哧!”酒客冷笑一声,“我很清醒!倒是先生,一直处于混沌之中!”这人说话毫不忌讳。

及贡脸部肌肉抽了抽,想说什么,可最终什么也没解释,他面无表情地说:“这是藏了四十年的好酒,你且慢慢品味,三日后老地方见。”说完转过身。许是勾起了往昔,又停下,思忖了会儿道:“三日后,你我旧事一笔勾销,从此再无瓜葛!”

酒客怔了怔,神情黯然,默不作声地举起陶罐猛灌。

“说了这是陈几十年的酒,别遭塌了。”说完及贡不等他回应,抬步往外走。

“好酒......”酒客喃喃自语。

井察子与息茉害怕打草惊蛇,不敢太过靠近,只敢藏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远远偷瞧。他见及贡出来,赶紧贴于墙角,待他走远,方敢现身。井察子问息茉:“除了方才来的路,还有什么道可走?”

息茉久居城内,街街道道了如指掌,“有我在,保管赶在及贡之前到达。”她胸有成竹地说:“去酒馆看看?”

“他前脚走,咱们后脚就跟过去,会被人怀疑的。”井察子思索后道。

“可要是他设下新的计谋,咱们一概不知,会不会有麻烦?”息茉担忧地说。

息茉说得有道理,可他们一身华裳,在这片简陋的屋舍中显得十分突兀,明眼人一看就猜出他们别有用意。“有了。”息茉指了指隔壁屋舍,麻绳上晒了几件妇人的粗布襟衫,她轻巧地钻过廊阶,跃到对面的院内,她四下打量,屋内静悄悄的,主人似外出未归家。息茉轻轻推开门,无人应响,她遂借着这家的屋子,快速换上捡来的粗布衣服,又将发上的玉钗摘下,乍一看,就是普普通通的农家姑娘。她在屋内找了一圈,找到一只空土罐,许是长久未用,积满了尘灰。息茉顾不得许多,略微擦了擦,就拎着它走出来了。

出门的时候,息茉朝井察子眨了眨眼,示意他做好准备,然后就若无其事地往酒馆走去。井察子屏声静气地盯着酒馆的门,自息茉进去,他的心就情不自禁地“扑通扑通”猛跳,生怕她出意外!可屋内情形如何不得而知,为大局计,只能紧守门外,心底盼着息茉能平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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