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花雪月的故事,本就吸引人,再说故事里的人还是咱将军,能不好奇吗?”黑皮说道,他见井察子紧绷着脸,劝道:“息茉姑娘挺好的,长得又美,大伙儿都看出她对您有情,娶了呗?”
“别再瞎起哄啊!”井察子警告道,“眼下正办要紧案子,不要胡言乱语,听明白了没有?”
“噢。”
井察子不愿意听他们废话,赶紧往云庭院走去。
夜深了,息庄归于沉寂,井察子与息潇儿、息毓商量完接下来应对及贡的事,回到住处。他刚一踏进屋,灯‘忽’地亮起来,把他吓了一大跳。突然的亮光刺得他看不清屋中之人是谁,情急中,他握紧了佩剑,随时准备迎战。
“不就是点个灯吗?紧张什么?”一个轻柔声音悠悠地飘进井察子的耳朵。
“息茉,你能不能正常点儿?”井察子已经被满耳的传言搞得不胜其烦,又被她突然来这一招。
“我很正常啊。”息茉轻描淡写地说。
“男女有别,以后别来我这儿。”井察子粗声粗气地说道。
“哟?生气啦?”息茉凑近前,脸几乎贴住井察子的下巴。
井察子急忙往后退了一步。
“有精力跟我生气,想必恢复如初咯?”息茉笑嘻嘻地说。
“恢复什么?”井察子不解。
“你见到勾吾夫人不心慌了!”息茉附在他耳畔低语。
井察子惊呆!他没料想息茉会这么说。
息茉望着他呆愣的表情,微微一笑,意味深长地说:“怎么谢我?”
“我?”井察子突然记起,这些日子见到勾吾夫人,莫名地焦灼,所以才寻由避而不见。今晚一见,心境平和从容,复如从前!井察子怔怔地望着息茉,不知如何作答。
“瞧你一本正经的,开玩笑呢。”息茉俏然笑语,“夜深了,我该回去了。”说完缓缓往外走。
“我送送你。”井察子连忙跟上。
“不用,”息茉说话依然轻柔,“从小在这儿住着,比你熟。”说完迅速离开井察子的住处。
望着息茉的身影,井察子纳闷她是怎么瞧出来的?不管她行事如何奇特,总之,井察子的心症就这么痊愈了。
按照太子的布署,井察作了相应的分工,息潇儿、息毓跟踪屠英多次,对他较熟悉,就由他们来负责。而他,则与辛九一路,监视飞花楼的动向。正当大家准备出发时,娅娅来了,她听说潇姐姐解除监禁,兴高采烈地来看望,得知她要出门,非要跟随。有娅娅在,就有丛野在,屠英居住的周围,死士众多,有他们加入也好,以防不备。井察子特意叮嘱,千万不要暴露身份,否则会打草惊蛇!
却说井察子与辛九以主仆身份,入住了“臻安客栈”,这家客栈斜对着“飞花楼”斜的后院,不管是精于此道的花客还是负责洒扫打杂的伙计,只要从这儿出来,均逃不过他们的法眼。且臻安客栈人来人往,不容易暴露身份。“你在这儿盯着,我去隔壁看看迟立他们。”井察子吩咐道。
“好。”辛九推开半扇窗户,一眼不眨地盯着飞花楼。
井察子来到迟立的屋前,轻轻地敲了敲门。
“谁?”迟立警惕地问。
“我。”井察子轻声回道。
门缓缓打开,迟立探出半个脑袋,见着井察子连忙道:“井公子,里面请!”
井察子跨进门槛,迟立迅即紧闭屋门。井察子见阿丰趴在窗前,眼睛紧紧地盯着外面,对他们道:“你们连着住了三天,是时候出去走走逛逛了,免得客栈的掌柜、伙计们怀疑。”
“飞花楼怎么办?不管啦?”迟立不放心地问。
“隔壁已经开了一屋,这儿由我和辛九守着。你们呢,就回别苑休息两天。不许去别处啊,留在别苑等候差遣。”井察子提醒道。
“是。”
“井公子,您顾得过来吗?这盯人的活儿可不轻松,眼睛都盯酸了呢。”孚离搁下拿在手中对照的一幅画像,揉了揉僵硬的脖颈,双眼布满血丝,连着盯了几日,眼睛又干又酸痛。他指着画像说:“盯了好几天,没见着您说得这人。”
“没关系,他迟早会回来的。”井察子并不心急,微笑着道。“二位兄弟辛苦了,我已经让人炖了消乏清润的汤羹,有助于明目清心。”
“谢井公子关心。”阿丰很高兴。
“井公子,我们先走了。”
迟立与井察子打了招呼,就和孚离下楼了。经过柜堂,掌柜热情招呼:“二位公子歇好了?”
迟立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道:“勉强补回点儿精神,真想再睡个三天三夜!可手头的买卖不能不顾哇,还得出去忙活儿不是?”
“是是是!”掌柜顺着话头问:“二位公子是否需要厨上准备些吃的?食材新鲜,全是今早上刚采办的。”
“谢掌柜的,我听说东街有一家食坊,味道极好,打算去尝个鲜儿。”迟立微笑着说。
“您说得是杏桃居吧?”掌柜赞不绝口:“他家的面点独具风味,名扬四方啊!”
“正是呢。”
“公子既然想吃杏桃居品鲜,那就赶快去吧。他家的数量有限制,去晚了可就没份儿了。”常掌柜热心提醒。
“好嘞,这就去。掌柜的回见。”迟立装出急于品餐的神态,与掌柜道别。
“回见!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