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洒脱。”

小和尚恭维。

姬怀瑾摆了摆手，觉得这个小和尚有些无趣。

“可是…”

“总有些东西，要高于生命…”

小和尚一笑，笑容温和，仿若三月的春风，拂过人那躁动的内心。

姬怀瑾一愣，神色有些僵硬，他从来没有想过，能在这个残无情，实力至的世界，听到这句话。

“你这小和尚…”

姬怀瑾小声的嘀咕了一声。

“若是施主方便，小僧希望施主能在三里外的楼外楼，拿回我的舍利子，若是施主以后有机会，小僧希望能将这个舍利子，交给净土禅宗的方丈。”

“他是小僧的师傅，若是施主在方便的话，小僧希望施主能帮我带一句话…”

“就说…菩提无法在坐在他老人家的下座，听他老人家讲述天地至理，佛门典故了…”

“施主再方便的话…”

小和尚一直絮絮叨叨，不停地念叨着，到修行界的大事，小到生活小事，小和尚都说了出来，他嘴里一直念叨着施主再方便的话，帮小僧带…

“小僧出生的第二天，就被我师父捡到，他在大雪里一株菩提树旁捡到我，见到我的第一眼，我的法号就被我师父取为菩提…”

小和尚笑颜温柔，嘴角噙着一抹笑容，他的眼神有着回忆，有着温馨。

“劳驾施主在帮小僧带句话。”

“问问我师傅，北方的那一株菩提树是否已经是参天大树，还有小僧师父当年给小僧说的的那句话，小僧已经悟了…”

身是菩提树，心为明镜台。

时时勤佛试，勿使惹尘埃。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他的法号是菩提…

渐渐地，当姬怀瑾回过神的时候，原地只留下一身早已腐朽的僧衣。

姬怀瑾伸出手指，触碰到僧衣的一瞬间，僧衣化作飞灰，他似乎又看到了，这个小和尚絮絮叨叨的样子，以及嘴角永远噙着的那抹温和到骨子里的笑颜。

“真是个怪和尚。”

姬怀瑾一笑，心中有些触动。

……

入夜，酆都城，楼外楼，厉鬼呼啸，猛鬼出笼。

姬怀瑾走进一间禅房，那里面一尘不染，即使经过万年的侵蚀，依旧有着佛光照耀，一处蒲团，独留一颗金灿灿的舍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