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李素凝有些气短。
“你与临云很熟?”
“不熟,只是上次不给了他一个柳条镯子吗?今日找他帮些忙。”
李素凝安抚着怀里睡得正香的七娘子,压低了声音。
“昊家小公子如何?”
“很有君子之风。”素茹低着头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李素凝闭上眼睛,似乎不愿再看素茹:“他··心思深沉,不适合你。”
车内安静了许久。
“我···知道,并没有多想。”素茹喃喃道。
“旁人只觉得你呆板,可姐姐知道,你是个明白人,有些事既然想明白了,就别做无用功了。”
一时两厢无言,车里安静极了,只有平稳的呼吸声。
终于到了府里,下车前,大娘子拉过素茹,瞪着眸子:
“大姐姐只想你好好的,平平稳稳的过下去。”
“好”素茹重重的点了点头。
李素凝下了车,抬脚就去了南苑。
“又来看你七妹妹了?也不见你对母亲这样好,什么样的妙人也值得你一天两次的跑?”
罗汉床上的太太有些吃味的撇了撇嘴。
“还不是看着六妹妹姨娘去了这才几个月,看着怪可怜。”
“哼,你光可怜别人去了,怎么不见你可怜可怜自己?”张氏这两年的脾气越发的怪了,说着竟然哭了起来。
“母亲····”李素凝忙抱着太太撒娇起来。
李素茹回了院子,和往常一样缠着平金要酥酪吃,并没有什么异样。
只是,第二日,素茹真的病了。
“娘子哟,下次可不许拿身子开玩笑了,你看看说什么来什么,这下真病了吧?”平金和戳沙心疼的看着床上的李素茹。
素茹红着脸,朝着她俩摆摆手:“不过是晨起有些头晕,哪里就是病了呢?不过昨晚没睡好罢了。”
“娘子总是挂着心事,身子也总不好,好像风一吹就要倒了一般......”
“平金,戳沙,我想荡秋千。”素茹赶忙打断了平金的唠叨。
“可府里的秋千都在小香园。”戳沙有些为难。
“我就随口一说,没有便没有吧。”素茹闭上眼睛,好像困了一般“你俩出去吧,叫我睡一会儿,门口别守着人了,有响声我总也睡不好。”说着把头埋进被褥。
平金叹了口气,放下床帘,拉了拉戳沙的衣袖,二人就走了出去。
素茹把脑袋捂在被褥里,大口吸着气,她觉得自己有些小矫情,秋千都在小香园那又如?又不是非要荡。大姐姐说昊于渊不适合自己,可到底是不适合?还是···自己根本与他不是同一水平线的人呢?这些事情她明明都想的清清楚楚,却总也控制不住自己。
脑子里乱想着,忽然“哐噹”一声,是碧纱橱那边窗户挡木的声音,平金戳沙听了李素茹的话远远躲开,没有人听到屋内的响声。
素茹坐了起来,将被子紧紧的裹在身上,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帘子,却什么也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