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新来的?前年第一轮是馆学····”
是啊,刘瑾成为这庆安辩馆的馆学不过才三个年头。
那边还议论着,辩馆列阵前早已站起一个瘦小的男孩向前走去。
李素凝和南安懿坐在观席高位处,看到男孩吃了一惊,扭头对上刘瑾的目光,低声喃喃道:“子瑜怎么敢派他出战?”南安懿听到素凝的话眉头一跳,欲言又止。
“辩馆馆学,临云应答,还请指教。”
场上又议论了起来,临云看起来格外瘦小,像是一个小孩子,凌山贺也不可否置的抿了抿嘴。
双方互作一揖,挥袍坐下。
“请问。”临云先开了口。
“尹先生既说‘齐同论物’那今日山贺就有一问,既齐物而论又为何来辩?”
“师兄可看见这是什么?”临云指着凌山贺的手问道。
临山贺抬了抬眼皮,软软的答道:“手指。”声音像是从肚子里发出来的。
“可我也有手指。”
临云竖起大指继续说道:“它看起来是属于你和我的,是有彼我之分的,可他们都是大指不是吗?齐同论物,就像这大指一般,虽然一致却仍有彼我之分。”
凌山贺闻言坐直了身子,正了神色。
“若这样说来,天地归与一根手指,可乎可,不可乎不可,就是辩学的意义?”
“不仅如此,一件事物的割裂,就意味着另一事物的组成,天下万物,意义各不相同,辩学之会,齐同论物旨在包容千万,而不在一探高低,辩馆就是如此,学通百家,各取所长,就如天与地一般,相辅相成,有主有次,万物千百种道理才得以生息。”
“天下物不不然,也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就像草茎和屋柱,厉与西施,万物诙谐怪异之态都是不相像的,从大道的角度看都是同一而从的,为何使其物固然?”
临云咬着嘴唇略略思索:”有些事若没了‘可乎可’个人都会有属于自己的欲望,没有分界,大家就会争夺起来,若真的争夺起来,师兄怕是没有机会与我坐在这里论‘大道’了。”说完临云也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凌山贺虽听了这样的话有些脸红,却也觉得有些道理,一时说不出话来,呆呆的站了起来,朝着临云作了一揖,说:“是我不如你。”说罢就踉跄(有节奏的摇摆步态)着下了台。
随着老者“第一局胜者,辩馆临云。”的宣布声,场内沸腾了起来,庆安辩馆后继有人!是一个看起来十多岁的孩子。
临云下台休整,站在了阵列的后方,素茹跌跌撞撞的挤到临云面前。
“你挺厉害的,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临云还是一如既往的正经:“还可以。”
“只是你忘了一件事。”
“什么?”
“你说要去昆仑山帮我找玉英,既然你没去,便把我的镯子拿来吧。”素茹说着毫不客气的伸出了手。
临云摸了摸手腕上的镯子有些舍不得,磕磕巴巴的答道:“丢···丢了,你若要,我去找师傅要一个更好的还你可好。”
“可我明明都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