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琉璃穿过人群，走了回去。

她手中捏着那方小印，手中沁出冷汗。

推开门，她快步走回裴秀身边。

裴秀此刻还像一个蛤蟆一样，屁股顶天，人事不省。

凤琉璃轻笑，将私印重新放回他怀中，转身，却见有人携着满身怒气朝她大步走来，定睛一看，是夙辰。

凤琉璃愣在原地。

夙辰？

他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拽到自己身前，另一只手揽住她的细腰。

虽然比他大了两岁，可是此时在他面前，她就像一个娇小柔弱的孩童。

毫无……还手之力。

“小雪，你的名字？”他问。

就好像清泉在她耳边流淌而过，叮铃作响。

又好像暗夜中空旷长街吹来的风，莫名神秘危险。

“是。”她忍不住回了一句。

近在咫尺的，是少年好闻清新的气味，还有他薄而上挑的唇，狐狸般狭长狡黠的眼睛。

他伸手，手指如同根根竹节，薄而纤细，白皙优雅。他挑起了她的下巴，抬起。眼睛如同冰冷的深潭，任何人在他的眼睛里都无处遁形。

可是此时，他的眼睛里只有她。

凤琉璃懵神……

她记得上辈子这个小混蛋没这么攻啊。

这辈子怎么有了种暴君范儿？

“小雪，你刚来京城，是吗？”他问得缓慢，一字一句，仿佛在确认什么。

凤琉璃笑：“不是的，奴在京城已经好多年了。”

“你喜欢他？”夙辰高抬贵腿，踹了一脚裴秀。眼神却一直不离凤琉璃，逼视着她。

凤琉璃觉得他意有所指，只是可惜……

可惜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他是奴家的天，奴家的地，奴家可不得喜欢他嘛。”

凤琉璃笑得没心没肺。

夙辰冷冷盯着她：“那他怎么会被你打晕？”

凤琉璃嗔怒：“你是小屁孩，你怎么能懂，这是闺房之乐嘛。”

“我已经长大了！我不是小孩子！”

他愈加愤怒，无意识地捏紧她的手腕。

凤琉璃皱皱眉，她疼了。

夙辰愤然放开手，转移了方向，去揭她脸上的面纱。

凤琉璃心中一愣：这个小王八蛋。

她向后退了几步，夙辰可能是太紧张她脸上蒙着的这层纱布下的那张脸，居然让她得逞了。

正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众纨绔的笑闹声：“夙辰，你进去那么久了，到底够没够啊？小雪的味道怎么样？我们也想尝尝。”

“是啊是啊，要不是我们在他的酒樽里放了蒙汗药，你还没机会得手呢。”

原来裴秀是中了蒙汗药，才会像一头死猪一样沉睡不起。

“闭嘴！”发怒的夙辰是超级可怕的。

门外的哄闹声再没有响起。

同样的，身前的凤琉璃也趁他恍惚的那一瞬间从窗户逃了。

只能闻到她身上的气味。

芳香，旖旎。

……

凤琉璃跑回倚翠阁，只觉得自己的心砰砰直跳，都快超出了限制。

桑榆眨眨眼，不解地问她：“你怎么了，好像失了魂魄似的？”

“没事，无碍。”

凤琉璃坐下，脑中却想起一些久远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