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好名字，好名字。”沈以诚单手喝着小酒，上下打量着穆宁，笑容那是叫一个满意。

沈天宁乐了，“爸，你这眼神，跟看儿媳妇似的，这是在干嘛呀？”

沈以诚一口饮完酒杯里的酒，哈哈一笑，看着沈瑜和穆宁，“可不就是嘛，当初沈懿可是说让我当小瑜干爹的，只不过那小子忒忙，没功夫办正事儿，这才落下。但按理来说，我还是能当你小子的干爹的。”

“可沈瑜说啦，人家只是同学呢。”沈天宁阴阳怪气道。

“哪门子同学！”沈以诚给自己倒上酒，抬头看向沈瑜，“你年纪小，其实本不应该支持你俩谈恋爱。但你小子我是知道的，聪明沉稳，比某些成年人还像成年人。”

又看向穆宁，“穆宁，生的漂亮，举止大方，有教养！一看就是大家闺秀。你们两个若是情投意合，可以称作是天作之合。我想你们心里也知道，现在是学业为重，所以有些废话也就不和你们说了。你们啊，就放心地谈着。你爸那边儿，也放心，我半个子儿都不会给他讲。”

说罢，又皱了皱眉，看向沈瑜，一脸郑重，语重心长道，“不过啊，年轻人，一定要注意保护措施！千万别学你大哥！”

“爸！你醉了！”

这一顿饭便又是吃到了下午，有饭桌上一对父子如同讲相声一般，氛围也是极好，其乐融融---让沈瑜久违地感受到了家的温馨与温暖。

只不过沈天宁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自己家的小公主到底是因为什么，一整天都拉着张脸，死活不痛快。

...

午后，两人走在回家的小道上。

一前一后，清铃始终落后沈瑜一步。

沈瑜却是突然停了，回过头来，微笑道，“原来你的名字叫做穆宁啊。”

“回大人，是的。”

沈瑜摆了摆手，趁着酒劲儿双手落在了清铃的肩膀上，郑重地说，“清铃---”

他摇摇头，“不，穆宁，你听好，我现在正式对你说，以后不要再叫我大人了。”

她看着沈瑜的眼睛，没有说话。

沈瑜的眼神中有名叫悲伤的东西流了出来。

“我不喜欢所有的人都叫我大人，我不喜欢所谓的上下级关系，我想和所有人成为朋友。

可我知道，自打我成为妖吏的那一刻起，我便失去了那些我所珍贵的东西。

身为人类的朋友和亲人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不断死去，不是人类的...”

沈瑜闭了眼，他有些哽咽。

“我希望，能陪伴我漫长岁月的你，至少可以是我的朋友。”

穆宁伸出手拭去沈瑜的眼泪，露出如春风般的微笑，“好。”

沈瑜也笑了，“走吧。”

穆宁笑着点点头。

“话说回来，沈大哥家里可是看不到半点垢的踪迹。”

“食垢者也是有感情的，从自己家里开始清除也是很正常的行为吧。”

“呀！我突然想起来，我答应了一个大爷要给他现金的！垢出现的太突然了，我竟然忘了！”

“那现在去吧？”

“不用。今晚你陪我去夜市吧？顺便把答应好的钱给他。”

“当然好了。”

...

这一次，两人是并排走的。

这一天，是沈瑜成为妖吏后最开心的一天。

只是在他闭目的时候没有看到，在穆宁黑色瞳孔深处，也有一种名为悲伤的东西在悄然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