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本月来不及闪身,她一手抱着小猪,另一只手挡住自己的脸。
半响,预想的疼痛没有到来。
花本月抬头望去,就见一道高大的身影逆着光站在她面前。
姜易叶抓住赤色的鞭尾,微微抬眉,冷淡的眸子看向在场的众人。
朗朗如日月入怀,皎皎如玉树临风。
一袭白衣如仙,俊貌似画,乌黑的长发被一根月色发带扎起,光风月霁,他只是轻轻的站在那,就吸引的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他们还没惊叹于他的容貌就被他眼中的冷意逼退。
“我的未婚妻怎能被人欺负。”
淡淡的一句话竟然透着刺骨的威压,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男主他在苏悦媚来找你的时候就在了,我就知道他会出手救你的。”小猪喜滋滋的跟花本月说道。
“你早就知道了怎么不告诉我。”花本月捏了捏它的大耳朵。
从苏悦媚来找她时他就在了,那她一开始那一番阴阳怪气的话不就被他听到了!
苏悦媚眼含痴迷看了他一眼,就感觉心脏绞痛,不由呕出了一口暗红的血!
众人看到议论纷纷,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就吐血了!
别人不知道,花本月却是清楚。
她这是遭到了天道反噬。
前几日她与苏悦媚比试时都对天道发了毒誓,谁是第一个掉下擂台的人谁就输了,看来,现在毒誓开始奏效了。
苏悦媚吐了一口血之后,内心也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了,她只得让人搀扶到一旁,不敢再看姜易叶。
被众人拥簇的姜老夫人看到姜易叶竟然护着花本月,气道:“你竟然护着她,你糊涂了!”
姜易叶平淡的眼眸未起波澜,他没接话,只是让下属把众人请了出去。
很多人脸上还是意犹未尽的表情,但碍于万剑宗和他修真界第一修道天才的名头,也就乖乖出去了。
只有姜老夫人和苏悦媚留了下来,其他不相关的人都走得一干二净。
“这件事到底谁是谁非,我看得一清二楚,娘亲不该偏心。”姜易叶淡淡道。
“你说我偏心!”
姜老夫人被气的七窍冒烟:“在众目睽睽之下说万剑宗,你叫我怎么冷静!”
花本月这时忽然想起。
十五年前,姜宗主还在世时经过多年的打拼,才把万剑宗的名声打响成为万宗之首,在他死后,姜老夫人就极其在意万剑宗的名声,因为她觉得万剑宗是她丈夫一生的心血。
他娘性子太倔了,听到说万剑宗的话就不高兴,就因为花本月一开始的一句无心之语,她就记在心上,故意让苏悦媚欺负花本月,她就是不出面。
到后来又恼怒万剑宗在众人面前出丑了,对花本月撒气,她要是早点制止苏悦媚的死缠烂打,在宾客面前不就少丢一点脸吗。
姜易叶无心再说什么,拉着花本月就往外走。
“你去干什么!”
姜易叶头也不回:“我送花本月回去。”
再让小傻子待在这儿只会显得难堪。
当姜易叶修长白皙的手突然拉住她娇小的手时,她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的手如他本人般微冷,肌肤滑嫩的像块豆腐。
花本月微微挑眉,果然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连手都这么金贵好摸。
“你!”姜老夫人颤颤巍巍地指着姜易叶的背影,气地几欲昏倒。
“姑妈,花本月这小贱人太会勾引人了,竟然让表弟和你唱反调,不如现在就把婚约退了!”苏悦媚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姜老夫人,在她耳边轻轻说道。
要不是姜易叶出手,花本月的脸绝对会被她打烂!
想起刚才的天道反噬她就来气,她的胸口现在还隐隐作痛!她就不信她一个活了几千年的魔道圣女会比不上一个黄毛丫头!
“刚才发生的事儿就够我头疼了,下去。”姜老夫人撇了她一眼。
不想着怎么保全万剑宗的名声就算了,她还在这说些无关紧要的话。
这样想着,姜老夫人看向她的眼神里也少了几分往日的宠爱。
苏悦媚一愣,随即恭敬道:“是。”
在退下去之前还抬眼看了一下姜老夫人,眼底藏了一丝狠毒。
————
晚夜将至。
又是一年一度的乞巧节,连修真界都是万家灯火,弥漫着人间气息。
河边的柳枝随微风飘扬,而河中都是年轻人放的许多花灯,水波涟漪与点点星火形成极美的景色。
街道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两旁小贩的叫声络绎不绝。
“七夕今宵看碧霄,牵牛织女渡河桥。
家家乞巧望秋月,穿尽红丝几万条。”
一群圆头软糯的小孩口中念着诗词,手里提着灯笼嬉笑着从花本月他们身边走过。
花本月眼冒金星地上下打量四周。
这可是真正的古代比电视剧里演的还美!
姜易叶一袭月牙色锦服,眸若星河,天人仙资,街边的灯火通明,隐约照在他俊美至极的脸上,透着绝美的朦胧感。
“好俊美的男子!”
“他身边的姑娘和他真相配……”
“胡说,他们一看就是兄妹!”
来往的年轻姑娘都睁大了双眼盯着这副美景看。还有人用嫉妒的眼刀子使劲刮着他旁边的女子。
而他旁边的花本月毫无知觉,跟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一样,眼睛放光,左顾右盼。
储物袋里的小猪都看不过去了:“你能不能矜持一点,你也太丢现代人的脸了!”
花本月没有回答它,因为她的视线被旁边一盏盏栩栩如生的兔子灯笼吸引住了。
“买那个,买那个嘛!”她激动地一把抓住姜易叶的衣袖,故意撒娇道。
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
对了,她才十四五岁可不就是个小孩嘛。
姜易叶无奈地摇了摇头,眼底带了一丝宠溺,买了一盏兔子灯笼后转身跟她说道:“你的兔子灯笼……”
话还没说完,他就愣住了。
因为刚刚还在他身后的人,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握在手心的灯笼,渐渐收紧。
她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