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司谦身边的守兵像是早有准备一般,也都立马拿起兵器,围堵了整个昌运台,司夜带着人同他们缠斗在一起。
昌运台位于绝壁之上,四面看视野极为开阔,空间宽敞,当然,被围起来的时候也是无路可退。
昌运台下打的很热闹,而几个当事人之间也是暗潮汹涌。
骆司谦看着南清:“你果然还是来了。”
“当然。”
骆司谦被他那风轻云淡的样子惹得有几分恼怒:“南清,如今这是我的地盘,既然来了,便做好有去无回的准备吧。”
台下已经是打的非常热闹了,骆司谦的人虽然多,但司夜等人都是暗卫中的佼佼者,一个打十个的那种,很快最初的那一批军士就已经被打的只剩下七七八八了。
只是这些人像是提前早就约定好了一般,死死围着昌运台,不肯留下半个缺口。
对方人多,更何况人员补给更是源源不断,南清也一边护着君菲菲一边加入了这场战斗。他的赤练离魂扇一出手,便瞬间夺取了数十人的性命,那些西宋的士兵被杀的也有几分士气低沉。
“是你?”骆司谦神色微变:“呵呵,想不到啊,原来江湖上有名的赤练离魂扇扇主竟然是你,难怪我当初派人怎么寻访都寻访不到呢。”
“白祁,你知道,你是拦不住我的。”
“朕的妻子在西宋做客这么久了,朕该是时候接她回家了。”南清身法鬼魅,将君菲菲交给司夜保护之后,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在众人都没有注意的时候,就已经悄然来到了骆司谦的身前。
赤练离魂扇的扇骨锋芒毕露,上面滴着血,抵在骆司谦的脖子上,只要微微一用力,便能够割破他的喉管。
“皇上!”西宋士兵一声惊呼后,手中的武器纷纷对准了南清。远处骆司谦早就安排下的埋伏的弓箭手也没想到这一变故,将手中的箭雨纷纷对准了南清。
南清往远处的山林轻扫了一眼:“叫你的人把弓箭撤了。”
骆司谦咬着牙不肯退让:“朕倒想要看看,你究竟有没有这个胆子,你若杀了我,你也肯定活不了。”
南清笑笑,不在意道:“其实你一开始不该那么沉得住气,若是一开始便放箭,那我怕是也讨不到什么好处,只是现在,晚了。”
早在南清两处赤练离魂扇的时候,就有人偷偷趁着众人不注意绕到了埋伏的弓箭手的后方,如今趁着自己挟持骆司谦的功夫,他们应该也是得手了。
像是为了回应南清的想法一般,远处密林之中一支箭直直射在骆司谦的身侧,深深的扎进脚下的石块中,箭羽微微颤动。
不难想象,若是这一箭再偏上几分,那穿透的,可就是骆司谦的身子了。
南清低声道:“这只是一个警告。”
骆司谦还有几分不服气,其实两人如今算是势均力敌,南清一行人若是想要离开怕也没那么容易,所以才会选择挟持他。…
“你若是真的敢动手,你就不怕那昌运台上的君菲菲的性命?”骆司谦朝哪个方向看了一眼,昌运台下,四处都是围兵,只剩下司夜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台上保护者君菲菲,因为骆司谦被南清挟持的缘故,这些西宋士兵们陷入了暂时的僵持之中。
骆司谦眼睛充血泛红,咬牙切齿的蛊惑:“看到了么,若是她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是你害了她,是你害死了她。”
“南清,你别听她瞎说。”君菲菲连忙道。
司夜也急声道:“陛下放心,属下哪怕拼了命,也不会让人伤害皇后娘娘半根毫毛。”
说着,横刀在身前,蓄势待发的看着一众马上又冲上来的敌人。
南清眼尾微红,扇骨离骆司谦又近了几分:“让你的人都退下去。”
“你休想。”骆司谦缓缓后退了两步,南清的扇骨已经在骆司谦的脖颈处划出了一道血痕,扭头呵道:“看见了没,不想背上弑君的名声的,还不都退下去。”
西宋领军怕他真的会伤害到自家皇上性命,一番艰难的抉择之后,率众后退了几步,仍旧戒备的看着南清和骆司谦。
骆司谦低笑了一声:“何苦呢,南清,你就算这样,你也未必就能带走她。”说着,手腕不知道什么时候一翻,就朝南清袭过来,趁着南清躲避的功夫,顺势下腰,顺着扇骨的力道,堪堪避开了那把要命的扇子。
地上散落一地的,是骆司谦方才被斩断的头发。
南清见状,借势出手,一招散花之后,已经将骆司谦同样也逼上了昌运台。
南清老神在在的收扇,斜睨了一眼扇上还不断低落的血迹,冷笑道:“骆司谦?骆丞相?白祁?隐藏的够深啊。”在此之间,他都不知道他竟然也是习武之人。
骆司谦虽然方才堪堪抵住了南清的攻击,但此时也显得有几分狼狈,他伸手将已经有几分零落的发冠重新扶正,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彼此彼此,白某没想到,原来你就是赤练离魂扇扇主。”
南清这边依旧十分游刃有余,他冷笑道:“白祁,虽然此处不是我的地盘,但是我也并非全无准备,你当真要跟我玉石俱焚?”
“骆司谦,我们单独谈谈吧。”君菲菲突然从南清身后上前同骆司谦对峙。
她也并非是那种只会躲在骆司谦身后的女人,她不能保证完全能说动骆司谦,但是,她还是想试一试。
对上南清有几分担忧的目光,君菲菲冲他点了点头:“放心,我心里有数。”
“小心。”南清捏了捏他的手。
“骆司谦,虽然你劫持了我,但却始终未曾不顾我的意愿碰过我,我相信你,你至少是个君子,谈谈吧,不然就算南清失败了,可是你也未必会得到我。”她的性子,虽然平时怂了些,但那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若是在要紧事上,她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若是真的自己不能扭转自己如今的局面,那只能让日后西宋和傲天之间的关系更为水火不容,或许这就是那位轻尘大师所说的恶果吧。
她虽然舍不得南清,可是却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两国交战,白骨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