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明月说:“山西镇指挥使革职,让他和相关涉案人员自行到大理寺投案,若为畏罪潜逃,罪加一等。”
“姚尊儒,写个诏书让威远侯世子带过去。”
姚尊儒称是。
钱明月说:“被宫变耽误的事情太多了,原打算让你和鸿胪寺少丞钱沾分别去总督贵州和云南,结果这么多天了,你还在文华殿做记注官。”
楚宁远忙起身行大礼:“臣谢皇后娘娘恩典。”
“免了。”
钱明月说:“姚尊儒,写个纸条,让诰敕房去拟诰书,楚宁远任贵州总督,钱沾做云南总督,十日内离京赴任。”
“是。”姚尊儒心里难免酸溜溜的,皇后娘娘恩重,却只对亲近。
跟随她去突力的都得到了重用,他虽然在御前,却只是做书吏的活计。
下午,楚宁远没到宫中来,姚尊儒依旧在。
钱明月随口问:“没了记注官也不合适啊,姚卿,你觉得谁合适?”
“楚靖边随銮驾之榆林期间,是翰林院编修郑恒记注。”
“那还是让郑恒过来吧,你出去说一声,让銮仪卫去叫人。”
这样跑腿的活计,做了一年了,以前还不觉得有什么,从今天上午楚宁远和钱沾得到重用起,姚尊儒的心就失衡了。
谢文通是皇后的先生,钱沾是皇后的兄长,皇后重用他们。
楚宁远随驾,显示了才华也罢,表白了忠心也罢,总之也入了皇后青眼。
他呢?他在文华殿奉君,忤逆过皇后吗?没有显露自己的才华吗?为什么还是没有用武之地?
钱明月靠在椅子上,闭目筹谋宝泉局。
“成章通宝需要圣人御笔亲书。”
“宝泉局隶属户部,选一贤能任宝泉局督造,正四品官,着手先恢复原有的四个铸造场,招募熟练工匠,运纯铜。”
“铜让铜陵等地的军屯组成金属纲,转运京城。煤炭让山西河南等地组成煤炭纲,转运到京城。”
“铸币不能无节制,免得引起通货膨胀,先铸钱十万贯看看效果。”
钱明月起身踱步:“姚尊儒,你看还欠缺什么?”
姚尊儒听到“四品督造”,心就狂跳起来:“皇后娘娘,可有合适的督造人选?”
钱明月说:“还没有。”
姚尊儒跪在地上:“臣,臣想毛遂自荐。”
钱明月愣了,在文华殿侍奉不必督造钱币更有权势吗?
在文华殿品级虽低,但一句话就能改变君王的想法,可谓见官大一级而督造钱币,就是干业务的,谁能求着他不成?
说起来,姚尊儒似乎从来没有试图左右过她和小皇帝的意思。
这么老实的人,在文华殿待着着实无趣味。
皇后又打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