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60章(1 / 1)朱非舍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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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侯贤因何而醉,已不再是秘密,他在左笙瑜面前根本不避讳,不仅把左笙瑜当作妹妹,也把她当成了最好的闺蜜。

但那次的越轨之举,让他心上有了不一样的感觉。可他说不上来,但他总会有意无意地,关注左笙瑜。但也从那天之后,他似乎也收敛很多,有些话他也便不再说了。

即便醉酒,他也总是保留一丝清醒,或不回家,即便回家也用最轻的脚步声。虽然,在往后的日子里,他也很少再喝醉过。人的心思,一旦有了别的东西转移注意力,对那些执念也就减轻了。

只是对于这个特殊的日子,醉酒似乎成了一种习惯,一种例行公事。同样的餐厅,同样的位置,同样的餐食,一瓶酒下肚,他便也准备回家了。而他只记得那个女人离开了他,为何原因,却只依稀记得。

红尘过客,总是有些事情,是想要拼命去记住的,譬如那个已分手的人,那段已经不再的甜蜜岁月。与其说吕侯贤忘了不前任,忘不了那个女人,倒不如说他忘不了过去那段感情中的自己。

今天又是那个日子,吕侯贤又要晚归。

在这天晚上,吕侯贤不会为左笙瑜准备晚餐,这也成了左笙瑜不成文的规定。左笙瑜给自己简单做了吃的,把花板移到客厅,一边注意墙上的时钟,一边开始画画,三心二意。

吕侯贤照例走进餐厅,餐厅几乎是满的,可偏偏那个位置空着,仿佛特地为他留下的一样。吕侯贤在位置上坐下,照例点了一模一样的餐食,只是这晚,他只要了一杯酒,似乎只想浅尝辄止。仪式到了,大概也就算祭奠了。

想当年,因那个女人的离开,令他伤心到娶一个并不喜欢的人为妻,在此后每年的这一天,醉酒以示怀念。吕侯贤终究是个软弱的人。

当年,他在那样的境况下见到左笙瑜,跟她聊天能够带来平静。他知道左笙瑜的状况,当初也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如果终生不恋爱,能够有这样一个暖心的人陪伴,大概余生也足够了。人在年轻的时候,总以为遇见一个人,便是永远了。一旦失去,便好像要失去爱的能力了一样。

吕侯贤心里,从未将左笙瑜当成过女人,在他眼里她就是妹妹,顶多就是个懂事的,能够令他心甘情愿分享秘密妹妹。他是这么看待她的。在他脆弱的时候,在他心中有积怨要发泄的时候,他总会不自觉地找左笙瑜。左笙瑜就坐在画室里,而他则坐在他对面不远处,他总是滔滔不绝地说着话。

有对那个女人的怨恨,当然更多的是他和那个女人之间幸福的过往,和一起做过的傻事。譬如他们会一起在豆子,然后比谁放的屁更响。或者他们全副武装一起去山林里打野猪,最后在山中迷了路,冻了整整一夜,可是他们抱在一起取暖,诉说要永远在一起的誓言,那时候可真美好。当然,还有很多很多…

吕侯贤似乎是在倾诉,可是对左笙瑜来说,却是沉重的打击,她真想成为吕侯贤口中那个让他怨恨的人。至少这样,吕侯贤能将她时时挂在嘴边,时时记在心上。

这样的一个人,在工作上,在朋友圈,可并不是这般爱抱怨的模样。他是电视台的绝对的一把手,言谈间尽显才华。他跟朋友在一起,永远是hold住全场的气势。不管娱乐圈内关于某某的八卦新闻,或者是聚会需要提调气氛,总也少不了他在中间穿行活跃。

而他也正是这样的人,用他自己的话说,人活着若没有八卦,那该有多无聊。

就是这样的人,在脆弱的感情里,也像极了那个期期艾艾的祥林嫂。而这一面大概也只有左笙瑜知道吧,他可是所有人眼中乐观开朗的阳光少年,烦恼于他大概是绝缘的。

在左笙霖严重,吕便是这样的人,所以他才愿意将左笙瑜嫁给他,应他所求,也是笙瑜自己所求。

吕侯贤在左笙瑜严重,就是个多愁善感、爱发脾气的孩子,只是他时常佯装成大人,尤其在她面前,用他不太擅长的技能全心全意照顾着她。

彼此互为彼此严重的孩子。

左笙瑜不喜欢醉酒的吕侯贤,但却享受能够靠近他的这些时刻。平时,吕侯贤总是刻意与她保持距离,虽然她还可称得上是他的知心朋友,但若要再近一点距离,则是全然不可能的。

所以,她享受那片刻可以和他靠在一起的时候。而这样的时刻却屈指可数,也就只能在他醉得不省人事的时刻吧,就算他的潜意识里从来把她当成了别人。

那又何妨!

左笙瑜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吕侯贤弄到卧室,脱去他因呕吐而沾染污物的西装外套,脱去鞋子,帮他掖过被子。

吕侯贤的嘴里碎碎念着什么,左笙瑜分辨不清,但她可清晰地听到那个女人的名字,这是一个她再熟悉不过的名字,也是她从未见过面的敌人。是的,那个女人就是她的敌人,她从未这么恨过一个人,可她却不能拿她怎么办。

左笙瑜抹一把眼泪,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吕侯贤突然一把拉住左笙瑜,往他身上一拉,左笙瑜一个踉跄,便摔到他身上。

左笙瑜挣扎着站起,却被吕侯贤紧紧抱住。

左笙瑜倒还真有点怀念这个怀抱呢。

当年也是这样,烂醉的吕侯贤,把她当成了那个女人,让她做了真正的女人。虽然时隔多年,但她依然记得当初的美妙感觉,羞怯、疼痛却美好。

左笙瑜那时候便知道,这个他深爱的男人却并不爱她。

就像今天这样,即便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男人口中喊着的依然是那个女人的名字。

也不知今日是真的伤心了,还是他放下了过去,他不断亲吻怀里的女人,任凭她怎么挣扎,他都紧紧箍着她,

不过,在他气喘迷糊之间,却清晰分明地叫着笙瑜的名字。他怀里的女人顿了顿,眼里有泪水流出,嘴角有笑意扬起,也深情地回应着…

客厅里那张吕侯贤的肖像素描,已有了明晰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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