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糕,范满满边吹着热气边向前走,钰真人看了眼她说,“你前两日还一口都吃不下,现在就想开了?”
“这不有真人你吗?本来觉得无望了,但现在你在边上觉得没什么解决不了的!”虽然还是担心,但想到后面有钰真人作依靠,她干什么都有底了,觉得很快就能还大帆和怜儿清白。
“你这倒是蹬鼻子上脸。”不过钰真人语气并无生气之意,还带着笑意。
边上有人在耍杂技,一个成年女子先将自己塞进了三尺高,三尺宽,三尺长的箱子,接着又是一个女子在边上的空隙里塞进去,然后又加了一个女子,一共叠加了三人,范满满看着连手里的白糖糕都忘了,“这是缩骨功吧?”轻声问钰真人。
钰真人站在范满满身后,比她高了一个头,弯下腰在她耳边说这技能,“说是缩骨功,其实就是从小练骨骼肌肉拉伸,对身体的柔韧性重量要求也很高,还会伤骨骼。你耳朵怎么红了?”
范满满拿手捂住耳朵,“啊?有吗?人太多有点热吧?”
钰真人看着他们两这个位置,已经在人群外围,也不明白哪挤到了,干脆拉着她离开这块,“嫌热就换个地方。”
晃了一圈,还是在吃的店坐了下来,范满满叫了一碗胡辣汤,一边吃一边打量着周围和钰真人说,“有几个胡人来了。”说完,就有两个高壮留着络腮胡的异族男子走进来坐在他们隔壁桌叫了吃食。
两人用母语交流,范满满竖起耳朵听了下,勉强辨认出是大夏国语,也听不懂就放弃了,自己一个人默默喝汤,她吃东西快,一会就喝完了,站起来想走,钰真人拉住她的手拉坐到自己边上低声说,“这两人可能知道点东西。”
边上这两个大夏人见他们两有些奇怪打量了一下,钰真人揽住范满满的腰将她搂在怀中,看着和恩爱的小夫妻一样,这两个人才收回打量的目光。
范满满的头挨着钰真人的胸膛,要靠不靠的距离,因为被揽着,又不能坐直,僵在那不动感觉浑身都疼,钰真人感觉她僵得都快撑不住在抖,叹了口气将她摁在自己胸口,“又不是没抱过,觉得自己吃亏了吗?”
不用自己靠腰力撑着扭曲得悬空,背部有了依靠一下子就缓解过来了,钰真人身上还是雪的味道,她贴在胸口不敢抬头,“怎么会。”她过了一小会还是没忍住抬起头想看看钰真人,没想到他正低头看向自己,四目相对。范满满总听人说有桃花眼的人多情,多不多情她不知道,以前觉得钰真人这样的冷情的人这对桃花眼都泛着冷气,现在再看只觉得这双眼里含着星辰与江海,让她都要陷进去了。
两人也没有说话,仿佛一眼万年地看着对方,边上那两人很快也将东西吃完,出铺子时还朝他两吹了声口哨,钰真人见人走后问她,“还要看多久?”
范满满赶紧撤开,但腰上的力没松开,她有些手足无措地试探性拉开距离,头顶传来轻笑腰上的力卸了,她赶忙撤开,坐到另一边长凳上轻咳了下问,“那两个大夏人说什么了?”
“抱怨现在表演蛇戏的女子招揽不了生意,说若是一个叫阿努娜的女子在他们定能赚个满盆。”
“阿努娜是谁?”范满满和老范一直在这市井跑,虽不比高百求,但一般出名点的人她还是知道的。
“两年前死了,不在开封,在扬州,被人杀害,报官不查草草将他们打发了。”
范满满对这个多出来的人物直觉告诉她和李贺平有关,“他们是不是有交集?”
“先去问问那两个大夏人。”
刚刚那两人在这瓦舍不打眼的地方正布置一会的场地,边上有个干瘦的人女子正抱着蛇罐等着,她蒙着面纱也看得出姿色一般,按理说这些胡人五官深邃,异域风情,年轻女子多半长相出挑,这位还真是少见的平平无奇。那两男子认出是他两用不地道的中原话问他们,“小两口出来玩呐?”
“正等着阁下出摊,我夫人一直念着看蛇戏。”
这两人性情也是直爽让他们稍待马上就布置好,又问他们以前可见过蛇戏。
“两年前在扬州见过一次,回来说给我夫人听,她便心心念念,今日来开封恰好碰上了。”钰真人让范满满挽着自己的手看似一双璧人。
年长些的男子一愣,“扬州?你当时看到的是什么样的蛇戏?”
“一个貌美风情的女子,眼睛似说话,伴随着笛声与罐中之蛇一同起舞,在场之人无一不被吸引,如同勾魂一般。”钰真人信手拈来一段说辞。
两人听完惊呼,“是阿努娜,你看到的是阿努娜!”将钰真人视作赏识之人,滔滔不绝地同他说来。
“那阿努娜姑娘是怎么逝去的?”范满满问他两。
他们含恨地说,“被人凌辱杀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