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了就不可能什么证据都没。”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现在毫无线索,本想今日去城郊问这片的养蛇捕蛇人,但这银环蛇大家碰到躲还来不及,怎么还会专门寻这蛇。”范满满的眉头这几天都皱成一个川字了。
“或许不是银环蛇呢,城中什么地方是可以和蛇接触的?”
范满满觉得钰真人难得问这种蠢问题,“正常人谁会要接触蛇啊,又不是什么娱乐活动。”说到这自己反应了过来,“娱乐!瓦舍!真人,是瓦舍!”
中原与异邦文化交流互通,往上三朝这开封府都有各族定居,而瓦舍多得是异邦异族献艺之人,其中最有噱头的是蛇戏。中原这的驯兽与胡人的驯蛇不同,胡人的驯兽比不得中原这的驯马驯熊甚至训蚂蚁摆阵,可蛇戏这一门是他们独有。一个异域风情的女子蒙着面纱,吹奏驯蛇笛,蛇听到这笛声从陶罐游出来,伴着乐起舞。这一项也就是近几年才实兴起来,中原的人没见过,开始都很起劲,但现在一般就是初来开封的人见到才稀奇。
“现在还没到时候,等太阳下山了再去。”瓦舍最热闹的时候是晚上,这些人很多都是在晚上摆摊招揽生意,本朝取消了宵禁,开封府就同不夜城一样,热闹无比。
“再去唐府看看。”
“昨天不是没查出什么吗?”范满满不解。
“我们该仔细查下唐玲茹房间的。”只是昨天因为撞到了她在画像,将这事搁置了。
范满满想到昨日的事有些尴尬地抓了抓脖子,“真人,关于唐小姐我刚刚在昭璇那听说了点事。”她将早上听来的事和钰真人说了遍。
“这唐府肯定有问题。”钰真人看了眼心不在焉地范满满问她,“怎么,怕我被招婿吗?”
“怎么会。就是没想到唐小姐也是无法做主自己的婚姻。”范满满有些同情她。
钰真人不置可否,“天下皆是奉父母之言结姻之人,或许这也有她的意思。”
范满满想到之前的梦,钰真人前世带着的那个盒子,里面两束头发明显是定情之物,现在的钰真人无情无心,这个唐小姐她倒没什么感觉,她很是羡慕让前世的钰真人这么牵挂的女子。不知道是怎样的女子,能得他的真心。
她跟着钰真人又一次进入了大司马府,这次他们直奔唐玲茹房内,却没见到人,范满满想到她早上给母亲配药,准备去她母亲那,钰真人却在她房中停住,“真人?怎么了?”
“昨日她房中熏香太重了,竟没闻到她这有蛇腥味。”
范满满使劲闻了下,她作为鼻子异于常人的人这回也没闻出什么来,只能闻到房中的熏香,“唐小姐养着这精怪?”
“这不至于,若是她养的她面相不会这样正常。”钰真人问她,“早上是不是她给她母亲抓过药?”
“是的,应该现在在她母亲那。”
“走。”
他们转换到大司马府主母的院中,下人都被支走了,还没进屋就听到唐夫人在责骂唐玲茹,“你怎么会这么糊涂,那个姓郑的什么来路你都不知道就这样牵肠挂肚。”
“母亲,表哥已经死了,我不想招婿,我想嫁我喜欢的人。”唐玲茹跪在地上仰着头做着抗衡的姿态。
“你以为那个孽种死了,我们就可以安心吗!你爹他就没一天把我们这些母女放心上!你三个姐姐都嫁人了,现在只有你和那几个偏房生的丫头,玲茹我只有你了!你一定要留在唐府,你要掌权!”唐夫人气急说到最后竟然呕出了一口血。
“母亲!”唐玲茹赶紧扶住她,跪卧在她的膝头替她擦血,“我去找大夫。”
唐夫人抓住她的手不让她走,“我没事,老毛病了,休息休息就好了。玲茹,如今那个孽种死了,我们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你爹身体不行了,不会再有子嗣,他这个见不得光的儿子死得好!我们终于等来了属于我们的日子了!”唐夫人摸着女儿的头发说,“我问过你边上的丫鬟,你那个郑公子不是我们能掌控的人,娘给你相的几个人你看看,以前也都是大族,品行不差,只要成亲了,你生个儿子,这孩子就是唐家后人,你就是主母了!”唐夫人越说越激动,大喘气完又开始咳嗽。唐玲茹神情虽万般无奈但也只能顺着母亲的意思回,“我知道了,我会看看这几个人的。母亲你先休息,我让人把药给拿进来。”
“嗯,去吧。”情绪发泄完的唐夫人软了下来有气无力地回了句。
范满满听完了这段话,目瞪口呆,张着嘴半天没说出话,钰真人把人拉到外面,她久久不能平静,结结巴巴地说,“李贺平是,是,唐,唐将军儿子?”
一直听说富贵人家后宅乱,但没想到比话本写的还过,他们在唐将军房中发现这李贺平是唐将军与自己妹妹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