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白想逗逗她,但却没有看到她往常不经意看到自己身子时,想看又不能看,不能看又想看的纠结表情,心有些无趣,打了个哈欠,捂着嘴撒娇,道:“无事,就是想找你陪我说说话。”
白荼找了个凳子坐下,靠近他床头,问:“想说什么?”
既白惊讶,她何曾有这样乖顺的时候。
其实他哪有什么话要说,不过是为了多看她一眼,此时也只好没话找话,他毫不忌讳,道:“我记得那日我在寒潭,似乎命已经都没了,为何你来了后,我又活了?”
白荼:“我喂你吃了帝王果。”
既白恍然大悟:“哦,原来你竟把帝王果给我吃了!”
看他对帝王果毫不惊讶,白荼觉得再遮遮掩掩也没有意思,干脆问道:“帝王果你从何处得到?”
既白也回的干脆,虽然表情还是带着一贯的漫不经心:“浮羽山第三十座山峰半山腰处,有一方寸大小的洞,内长约百米,洞内寒凉,有石髓,洞外酷暑,帝王果长与此洞藤蔓极长,夜晚伸出洞外取日月精华,白日缩回洞底部盘与石髓之汲取营养,百年一结果,且只有一果,果期十天,只能于每日五更时的短短一炷香内采摘,因悬崖上长出的,采摘颇费力气。”
白荼问:“何时取得?”
既白:“就是胡喆案时,你被叫去堂审那日,小奕说那是端午节,人类过节都要送礼物,我就赶回浮羽山,为你采了帝王果,可惜一直没能送出去。”
如此,两人算是将话都说开了。
白荼:“那刘子戎,乔四?”
既白眯着桃花眼,回的得意:“区区不才,都是我!”
白荼:“那刘子戎,被村匪砍死了?”
既白这下有些不好意思:“我把那狗知县设了障眼法藏起来,他醒后定要找我算账,我嫌麻烦,干脆跑了,再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我不是想在你心留下更深刻的印象嘛”
白荼对他翻个白眼,问:“那乔四,去京城尚公主了?”
既白赶紧举起双手:“娘子我没有,我那样说是给乔家那一家子交代,毕竟他家那小儿子早就死了,他们对我还不错,我就给他们留个念想好了,天地可鉴,娘子,我心可只有你,别的女人可一概入不了我的眼的!你都对我做过那么亲密的事了,你可不能再污蔑我。”
他遮遮掩掩实则得意的提了白荼夜探县衙,被刘子戎抱着睡了一夜,以及在乔家,白荼对他上下其手的事。
白荼无言以对,觉得自己脸也发烫,估计是被臊的,看着他投过来的灼灼视线,也不知该如何回应,生硬转移话题道:“你为何还不起床?晚上也不吃了,打算饿死自己。”
既白没说话。
白荼正觉得惊讶,却听见既白极轻的笑了一声,然后道:“娘子,我怕是活不成了。”
白荼:“?”
白荼:“你浑说什么?你这不是好好的?”
既白看向她,眼睛里满是情意,语气轻柔,神情却再认真不过:“我不骗你,我怕是真活不成了。其实月圆之夜我就该死了的,帝王果救了我一命,可它只是增长功力的果子,并不是什么救命灵丹,得帝王果救治,那日才留了一命,勉强拖延几日,可我的身子早已经不行了,根底都坏了,增长功力无用根本不能延长寿命,而且帝王果的效用在消散,所以,娘子,我真的活不成了。”
白荼看着他心情复杂。
他自然知道怎么能留住他的命,但自己不愿,所以他不提,他连让自己为难的机会都不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