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开始了,大家都吃的很开心,忽然,一个公子站起身子,手里举着酒杯,对着众人笑道:“今日共聚一堂,乃是文界大事,若是如此吃酒着实无趣,不如咱们来个行酒令如何?”
“行酒令?有点意思,说说看。”另一桌的才子饶有兴趣问道。
举杯公子笑道:“我们今日来点简单的,就来个对对子吧,也算是咱们洛城的风俗。”
李思见状,对着李岳解释道:“文人聚会,除了作诗,最喜欢的就是对对子了,上次咱们遇上的郭彩白就是个中好手,不过今天有你,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出这个风头。”
秦子画放下筷子,点头道:“说起来,今日好像没有看见郭兄,难道是知道李兄你也在,故意不来的吗?”
李岳翻了一个白眼,你这大才子,看你风度翩翩文质彬彬,实际上也是坏心眼,居然还能说出这般挤兑人的话。
得亏那个洛城对穿肠不在,不然怕是又要吐血三斤才满足。
“好!不如这样,大家该吃菜吃菜,酒是不能再喝了,想要喝酒,就对出下联或是出个上联,如何?”
“没问题!此法甚好!”
“既然如此,那么便让我先出这第一句上联吧。”
一个黑皮公子端着酒杯思索一会儿,咧嘴一笑,一饮而尽杯中酒,爽朗笑道:“天上月圆,地下月半,月月月圆逢月半。”
第一联看上去也没什么困难的,很快就有人站起身子,举起酒杯,笑道:“简单,诸位听好,我的下联是:今日年尾,明日年头,年年年尾接年头。”
“对的好!喝酒!喝酒!”
众人玩的是不亦乐乎,唯独李岳这一桌,感觉有些孤零零的,原本能够坐下人的桌子,此时只有四个人坐着,也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没有别人过来凑热闹。
其实要是李岳他们不在,只有秦子画一个人坐着的话,别说个位置,就算是十个位置都不够坐。
眨眼间,他们就对了十几个上下联,李岳这边还是安安静静吃着东西,时不时跟秦子画一起聊聊天,两人别说,交流起来还是有点舒服。
这个时候,一个坐在不远处的公子哥看了一眼正在跟秦子画欢快聊天的李岳,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厌恶。
这位公子哥名为乌海,苏州知府家二公子,去年也是苏州案首,年纪轻轻取得秀才案首,在洛城也算是小有名气,除了秦子画,他也算得上是排行前几的大才子了。
只见他等到这个对联结束,站起身子,看向李岳,似笑非笑喊道:“李岳李兄,在下乌海,有个上联,不知道您能不能对出来?”
李岳正在吃的开心,忽然有人点自己名字,抬头疑惑看了一眼,确定说话的人自己不认识,只好无奈叹了一口气。
今天是怎么了?自己只不过是想过来吃个饭,怎么感觉谁都要找自己麻烦呢?
“乌公子是吧?请说。”李岳无奈点点头,打了个招呼,还好吃的差不多了,陪你们玩玩也没问题。
“一叶孤舟,坐了二、三个骚客,启用四桨五帆,经过六滩七湾,历尽颠九簸,可叹十分来迟。”
“不知李兄可否对出下联呢?”
在场众人皆是意外,这个上联可真有点难度,从一到十,想要短时间对出来,着实困难。
秦子画细细一思索,无奈摇头叹道:“这句上联,确有难度,想要一下子答出来,还是很难呀。”
高少爷对于对联不对联的,一点都没兴趣,只是相信李岳:“放心吧,李岳肯定没问题,这个上联一会儿就对出来了。”
果然,李岳沉思一会儿,很快就有了答案,笑道:“想到了,乌公子,且听好了。下联就是:十年寒窗,进了九、家书院,抛却七情六欲,苦读五经四书,考了三番二次,今年一定要中!”
上联说的是文人的路程,那么李岳的下联便是体现了文人十年寒窗的辛苦,对的可谓是极其工整,也因为表达的意思,获得了在场所有人的叫好声。
乌海感觉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他为什么会针对李岳,主要是因为他在市场上面见过李岳,先是贩卖酸梅汤,后来又去卖蚊香,这些他都见过,在他的心中,读书人就该是神圣不可侵犯,作为一个读书人,还去接触商贾这些污秽之事,便是不可原谅。
加上他还跟秦子画有说有笑,按照乌海的心思,配得上跟第一才子做朋友的,只有自己这些人,而不是李岳这个下等人。
士农工商,商人是最底下的职业,而李岳,恰恰就是一个商人,所以让他相当地厌恶,甚至还感觉到了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