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阮抓住机会钳住他的舌齿，用力咬住他的嘴唇，紫色的血一下子如暮色绽放开来。

苏阮满意地看看床上身子瘫软下来的慕荣韬，摇了摇铃铛。

听着熟悉的铃铛声响起，慕荣韬撑着最后一口气说道：“阮儿，能在死前见你最后一面真好。但你为什么要连累自己也死去？”

“看着我死，你不开心吗？”

“不开心……”慕荣韬的面色流出一丝苦涩。

“我已经替你杀了那些人。”

“所以你就可以不死，我还要对你感恩戴德吗？”苏阮发紫的嘴唇在颤抖。

“不是的……我无意杀他们和你，你来杀我是该的……”

“我……”

我真的喜欢你。

这辈子我做错了太多事，尤其亏欠你太多。但我会赎罪，也会祈求上天让我再次遇见你，给我一个赔偿你的机会。

不管你会不会爱我，我都想再次爱上你。

这些日子以来，慕荣韬一直都在打探苏阮的消息。

直到那天，慕荣韬看见素蕊房中的一个绝色艳艳的美人。他一眼便认出了她。他怎么会认不出苏阮？那是他心心念念的女子。他想她应该是来复仇的，但等了许久，设了好几次宫宴都没见她动手。他差点以为那只是一个和阮儿不同长相却神韵相似的女子了。

后来他便经常去素蕊那里，一边假装和素蕊聊天，一边偷偷观察苏阮。阮儿啊，虽然你经常只是低眉顺眼地立侍一旁，但你闻到佳楠熏香还是会忍不住打喷嚏啊。不过我就试了一次，你就露馅了。

但这些话慕荣韬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他便缓缓闭上了眼睛。

“阿阮，你现在还好吗？”冬璃没瞧一眼慕荣韬，直接抱着苏阮离开了这跌宕人间。

“冬璃，能死在你怀里，真好。”

苏阮不愿过多连累冬璃，她执意早日投胎，免得冬璃被追责五轮之刑。

苏阮的手轻轻抚上冬璃的脸庞，无比认真地瞧着他，生怕遗漏了任何一个细节。

“你答应我，不要伤心好不好？我……”

苏阮虚弱地咳了一声：“这个玉佩既然能驱邪，那就留给你。你能不能把这个同心扣留给我？”那日月华来了瞧见了苏阮手中的同心扣，便告诉了她的用处。

“你想要什么都可以。不过，我记得那天我把它丢了。”

“那天我看你扔了就捡了起来。”

苏阮把同心扣上抹上自己嘴唇上的血，甜甜的笑着：“以后我不记得你也会爱上你了……”

“阿阮……”冬璃动情地唤着苏阮的名字。

“来世今生，永不分离。”冬璃听着苏阮的气息越来越弱，他俯身将耳朵贴在苏阮嘴唇上。

“冬璃，你就像月光一样，温照我心。你不要难过，你看那——”

“落月是云，星空是海，永远是你……”

“永远是你。”

冬璃再也忍不住，他湖蓝的双眸中流出了蓝色晶莹的泪水，落在怀中的苏阮脸上，绽放成一朵朵美丽的蓝色冰花。

（狐仙所爱之人死去，泪化蓝朵冰晶，染蓝爱人之心，即定为永世契约。以让爱人生生世世爱上自己。但秘法远古，不为世人所知。）

他抚着她纤弱的身子，一遍遍唤着她的名字。

阿阮，阿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