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权瑾,你有病吗?陆习法招你惹你了?陆家又招你惹你了?丧心病狂!”
冷权瑾看向满眼仇恨的时梦:“我就是丧心病狂,那又怎样?我冷家权势滔天,他陆家要怪就怪他无能。怎么样,你是不是特别生气?看着你心喜之人马上就要无家可归,是不是特别伤心难过?”
无家可归这四个字,深深刺着时梦的心。
她如今就是无家可归,哪怕与冷权瑾有结婚证明,这和她自己的家还是有着巨大的区别。
时梦看着眼前略带笑容的冷权瑾,心中的恨意越来越深。
那些过往如同电影般,在脑中回放。
时梦扬起手,重重落在眼前人的脸上,有着惊恐,有着早有预料。
时梦终于仍不住泪水:“冷权瑾,你根本就不懂无家可归的感受,那不是一个词就可以代表的,那是心痛,那是无奈,你知不知道?”
她当初亲耳听到,他打电话说到将她时家覆灭,她带着痛苦的心入狱,后来便再没有了时家的音讯。狱中有人特意告诉她,时家已经被抄,张院长也不知去向。
冷权瑾笑笑,面色及其难看:“我就是不懂,我就是如你想的那样心狠手辣,不顾任何人的感受,你满意了?”
他的嗓音很沙哑,有些凄凉。手捂着脸,满眼的疲惫与不解。
“你愿怎么想便怎么想吧,我有些累了,回房休息会儿。”
冷权瑾声音放低,看着时梦的眼神像是有些话想说,但始终启齿难开。他松开原本抓着时梦手腕的右手,往楼梯走去。
看着冷权瑾的背影,有些落寞,一时间说不上来的烦心占满时梦心头。
“冷权瑾…”
时梦拦住他的去路,走到他眼前,抬起眸子向他看去:“你有话想跟我说。”
冷权瑾一愣,目光有些不解:“你想听什么?是想听我再亲口承认一遍,你心心念念的陆医师被我抄家,还是想听我向你保证不会放你走?”
时梦不言,她不知道自己的内心究竟想说什么,或许是关心,可又不想轻易表达,所以说出的口吻总是显得很生硬:“冷权瑾,你告诉我,你这么做都是有打算的是不是?”
冷权瑾嘴角瞥笑,发出嘲讽的笑声:“我的打算就是你,因为你在乎他,所以我想毁了他。小梦,这次你听明白了吗!”
所以,陆家被抄,被冷权瑾无情收购完全是因为她。
都是她自己害的陆习法无家可归。
冷权瑾擦过她的侧身,往楼上走去,因重心不稳,时梦瘫倒在地。
冷权瑾眸子缓过一眼坐在地上的时梦,并没有要去将她扶起的意思,转过头,继续往楼上走去。
“阿瑾…”
时梦轻缓一声,像静止的湖面突然辗转波纹,即使没有肆风席卷,也好像无法阻止这片水旋逆流。
冷权瑾停在楼梯的中央,他回过头去,眼中有些期待,但更多的是早已习惯眼前女孩的抱怨与怪罪。
他淡淡开口:“怎么?”
“你是又要把我丢下了是不是。”
时梦不去看他,语气非常冷淡。
有着不满,但更多的好像是…担心与害怕。
她此时的心情仿佛沉入水底,被冷权瑾擦身而过的那个瞬间,看起来像是又回到了四年多以前。
冷权瑾眉峰一皱,他心脏骤然抽搐了下。
他只是想上楼冷静一下,而且有些打算他还不能同她讲清,所以只能躲避。
时梦被丢下过一次,仅那一次便成为她内心的阴影。如今她与他刚刚领证,有了那道她终于可以稍微安下心的理由,便又被这样无情的忽略。
这种感觉在她心里,一点也不好受。
冷权瑾看着瘫在地上的时梦,他只好将已经从兜内拿出的手机重新放回,正在编辑的短信也被黑了屏。
修长的腿迈开步,下楼而去。
那年她问过他一样的话,只是等来的结果有了变化。
冷权瑾回到她身边,伸出一手摆在她面前,过时片刻,时梦没有反应,冷权瑾轻叹了一声,直起身。
原本时梦以为他走了,便要起身,却发现自己已经被冷权瑾横抱在怀中,往楼上走去。
她看向他,眸中多了股不解。
就算时梦早就知道自己说完,他一定会下楼来接她,可这种被抱在怀里的感觉似乎变得微妙起来。
那年的少年,在心中终于大胆的将女孩拉入怀中,用最深情的语言告诉她“我需要你”。
我爱你,本是美好的三个字。
然而却成了最难以启口的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