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什么信念在支撑着她走下去，她甚至还没想明白要去哪里。

“怪物啊！好吓人，快跑，快跑！”

“呜呜呜……好想回去找我娘！”

“打死她！”

“我们用泥巴扔她。”

“对！用石头砸她，我们把怪物赶走！”

宽阔的街道，行人熙熙攘攘，一群熊孩子围着丑陋难看的慕容秋荻转悠，有些闲汉和悍妇也在一边看戏。

慕容秋荻闪躲着低下头，双手不断把头发打乱拉在前面，试图完全遮住她的面容。

一颗颗小石子砸在慕容秋荻的头上，甚至有的破坏了她脸上正在恢复的伤疤，顿时有鲜血溢出。

一块块不知道从哪条水沟抠出来的烂泥巴甩到慕容秋荻的身上，不一会，慕容秋荻就脏兮兮了，还发出难闻的气味。

她太累太饿了，无力反抗。

慕容秋荻紧紧抱着自己的膝盖，静静蹲在墙角，将整张血肉模糊的脸埋在膝盖内侧。

她没有哭，她也不叫喊，任由小石子砸在头上，任由粘稠的泥巴在身上蔓延。

“哈哈哈……”

“唔……我们快走，好臭！”

“真的臭死了，我们走。”

……

熊孩子玩够了，扔下一片狼藉，有的自己跑掉了，有的被大人强行拉着走，似乎在怕自家孩子继续靠近这个怪物。

“唉！”

萧学森站在慕容秋荻不远处看着，不知该上前，还是干脆就此离开，只能轻声叹了一口气。

哪怕那群熊孩子已经离开，慕容秋荻依然久久没有动弹，萧学森也在一边纠结了好久。

按理说，那一支舞的报酬，他也在上次救她一命后就还完了。

此外，他更是好心送她去神剑山庄见情人。

萧学森自认不欠慕容秋荻什么，可为什么还是会顺着强大的直觉找到了慕容秋荻，他感觉自己病了。

实在想不通，所以萧学森现在对慕容秋荻纠结得很。

“死女人，真想一脚把你踹到天上去，再也掉不下来那种。”

萧学森突然气呼呼暗骂。

萧学森慢慢走到慕容秋荻身边，一屁蹲坐在她身边的地上，后背靠着墙，两眼一闭，什么话也不想说。

两个人都不动，两个时辰过去，夜幕降临，整条街道变得冷冷清清。

萧学森伸手，心念一动，从空间戒指取出一个大碗和两双筷子。

碗里的是冷饭和冷菜，是萧学森上顿没有吃完的伙食，他现在没有心情拿去热热。

萧学森还是不说话，用筷子在慕容秋荻耳边敲了敲碗。

抱着膝盖的慕容秋荻终于抬头，虚弱道：“你是谁？”

叮叮叮！

萧学森只是以筷子敲碗来回答，懒得搭理身上臭臭的慕容秋荻，更是侧着头不去看她那张模糊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