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清这才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本能的逃离这份灼热,远离了那具自己忍不住想要摸一摸的雪白的白狐。
此时,白狐洁白的毛皮上沾上了碧清虎口处的鲜血。而那两半的怪物,变成了两个火团。
这次,碧清没有说“冰之魄”三个字,只是本能的想要躲避,那残破的白色冰丝裙就已经穿在了身上。
碧清掏出匕首,注入魂力,冲向了攻来的火团,但是这次是两个火团,所以更加棘手。她需要一边躲避,一边攻击。这对于体力消耗已经很大的碧清来说,有些吃力。
那两个火团的实力,和之前一个火团时的实力一样,无论是速度还是攻击力度,都是一样的,并没有因为分成两半,而减弱一半力量。
碧清喘着粗气,身体起伏地厉害。
她知道,如果还按照之前的作战计划,将两个火团都切开,只可能是短暂的休息。
而之后就要面对四个火团,以目前她的能力来说,根本不可能应对。
所以,她必须找到真正可以杀死它的能力。
只是到现在,她还没有找到这怪物的破绽。它到底是靠什么聚拢在一起,又是靠什么活呢?
碧清一只手紧握匕首,一只手握住用魂力幻化而成的匕首,双手齐用,挡住两个火团喷出的火球。
现在,在没有想明白之前,她不能贸然攻击。
她努力观察着两个火团的攻击方式。到底是为什么?那火为什么又会重新燃起。
两个火团除了喷火和追击,似乎没有别的进攻方式,先灭火。
碧清收回自己的匕首,两眼紧盯两个火团的位置变化。
就在两个火团交叠重合之时,碧清大喊,“冰之魄!”
只见她身上那残破的白色冰丝裙快速变大飞向两个火团,将两个火团包裹其中。
紧接着,碧清两手交叉胸前,继而两章伸出,攻向火团,将自己的魂力源源不断地注入到“冰之魄”之中。
那冰之魄包裹住两个火团之后,又慢慢缩小,紧紧地包住它们。
火焰时不时从火团中欲喷射而出,碧清就继续加大魂力输出。
两个火团在冰之魄中挣扎逃窜,即使碧清不断用魂力供给两个火团,但是依旧无法让两个火团的火熄灭,依旧无法让两个火团停止不动。
碧清的眼前逐渐变得模糊,但是她不能放弃,如果这次失败,自己恐怕是会葬生于此了。
她怒吼一声,孤注一掷地加大魂力输出,希望可以是致命一击!
原本因为碧清的魂力输出而更加破败的白色冰丝裙,此时也发着银色的光芒,那白色冰丝裙此时也褪去了裙的形状,恢复到它最原始的形态。
一条条冰丝将两个火团紧紧缠绕,那冰丝越缠越密,越缠越紧,火团也就渐渐恢复了平静,不再挣扎。
火苗也不再向着冰丝外喷出。碧清不敢掉以轻心,继续输出着魂力,直到确定,那火团没有能力喷火,才渐渐收回了魂力。
两眼一黑,碧清重重地摔倒在地。冰之魄瞬间消失,只看到那两半又跌落在地。
碧清坐在地上喘息着,看着那两半怪物。一切,就好像没有发生一样,又回到了自己第一次将火团劈开后坠入洞底时的情景。
只是这一次,碧清更加虚弱。她不知道这怪物是否已经死透,但是可以肯定地是,自己的魂力所剩无几,已经没有力气再和它纠缠。
碧清努力使自己保持清醒,说实话,她现在真的想好好睡上一觉。只是现在这种生死不定的关头,睡觉真的是一种奢望。
她眨着眼睛,想要让眼前的画面更加清楚。她紧盯着那怪物,时刻提防着它。
和上次一样,它就摊在那里,但是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它或许又会燃起一团火来。
目光再次被那白狐吸引,这一次,那白狐更加雪白。但是在碧清的印象中,最后瞥见白狐的时候,它的毛发上明明粘了自己的血迹。那血迹哪里去了?
她不停地眨着眼睛,反复确认着这样一个事实:那血不知道哪里去了。目光及至那白狐的眼睛,一种熟悉的感觉再次袭来。那眼神和自己搭救它时的眼神一样,绝望中带着丝丝希望。
不知道白灵儿现在怎么样了?人在力竭后,想要保持注意力集中,真的很困难,思绪再次飘远。碧清的唇角微微勾起,想起了自己第一次知道白灵儿身份的场景。
进入寒冬,碧清总是喜欢窝在房间里,一是因为房间里很暖和,不用出门里一层外一层的穿。二是因为她不想看见令他讨厌的人。自从齐玉晔总是在人前装作独宠自己以后,诸侯府里的女人们闹腾地更欢。
前不久,她只是去花园里转了一圈,就被王后说她骄纵,折了她辛苦养育的兰花,借机找上门来,演了一出贼喊捉贼的苦肉计,好让齐玉晔看到自己的毒辣骄纵。
她虽然不在乎,但是齐玉晔给自己惹来的这些麻烦,她懒得处理,所以还是躲起来好。
而且白狐身上暖暖活活的,她很喜欢抱着她看看书,写写字。
她随手打开一本书,从里面拿出一张纸条,抚摸着白狐说道,“小白狐,你有名字吗?是谁给你起的?我的名字可是我自己起的呢,我喜欢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的自在生活,其实更向往有家有牵挂的生活。所以,我才愿意帮她呢。希望互相牵挂的人,都能有一个好的归宿。”
碧清看着字迹清秀的纸条,微微叹息。
“吱呀”一声,门突然被推开,“夫人是思君心切,怎么自言自语上了?”齐玉晔推开房门,看见碧清一脸愁容地抱着白狐,以为是思念自己,心里莫名地有些心动和惊喜。
“给王请安。”碧清把白狐放下,微微给齐玉晔欠身。虽然有些惊讶,这大白天的他怎么过来了?
齐玉晔走到太师椅后坐下,碧清在一旁端茶伺候,“夫人这几日怎么老是把自己关在房内?怎么不出去走走。”
就是看了司空逸的报告,齐玉晔才放下公务,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他当时只有一个念头,这丫头在房间里鼓捣什么,那种不安感让他根本按捺不住。他害怕,她会不会跑了。
当见到碧清抱着白狐安静地坐在椅子上看书时,他的一颗心才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