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清有些诧异地看着李若尘。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李瑾瑜应该是把毕生所学传授给了李若尘,这样耗尽所有灵力应该就跟抽调全身血液一样,怎么可能还有存活的可能?猛然,碧清似乎想到了什么,严肃认真地看着李若尘,“是和那块石头有关吗?”
“那块石头?”李若尘思忖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你是说黑精灵吗?”碧清点点头。
李若尘会心地一笑,不管怎样,他和碧清之间也建立了无人替代的默契关系,这样也就够了。是的,我是在鬼域一片不知名的沼泽泥潭里发现它的。但是,我却不是第一个去那里的人。
那你怎么确定那是你父亲?碧清只说到这里。她没说地是,在那样一个恶劣的环境下,一个毫无内力的人怎么可能存活。
李若尘似乎看出了碧清的意思,继续说到,“我也确认过此事,在到达那片沼泽地时,在沼泽泥潭上发现了一些漂浮着地木条,那些木条虽然已经有些下沉,但正因为那些木条,让我踏过了沼泽地,而且,木条一直通到了尽头。尽头处则有一处洞穴,洞穴中曾有人住过,在洞穴的墙壁上有一首情诗。”
“秋风萧泪痕干夜半衾衣寒寥寥灯火映栏杆何处倾心言爱恨悲苦总离愁奈何花开花落泪难收一勾残月照西楼对此不抛泪眼也无由。诗无异常,吸引我的是这诗的落款,木子瑾。我曾在书房里见过父亲的一本日记,落款就是这个名字,日记里全是父亲与此女子的日常。这是其一。除此之外,洞穴里的陈设简单,椅子,床,桌子的摆设位置与父亲书房一模一样,连桌子上留下的碗痕位置也和家里一样。这是其二。而让我深信来过此地的是我父亲的最重要一点,就是这个。”
李若尘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团,递到碧清面前。她看得出这个纸团有一定的年头了。远看时未发现它的特别,只是近处细看才发现它的奥妙。
纸团虽小,确是用一种很特别的方式叠起来的。外观看似一个球,实则是由上百个截面组成的。碧清试图抠出点儿什么,却发现动任何一个地方都会牵扯出其他的地方,稍有不慎就会把纸团弄碎。如果这样的话,纸团里所写里面的内容也就无从得知。碧清不得不为这精妙的叠法感叹。她把纸团递给花君离,俩人都百思不得其解。花君离不禁在想,这个东西确实第一次见到,但是感觉似曾相识,似是在地宫时有人曾提起过这样的叠法。8下五除二就打开了纸团,“这是我父亲小时候告诉我的,我们经常一起比赛,看谁可以更快打开和团起,他说这是我们的秘密。”
李若尘把打开的纸条递给碧清,碧清眉头紧锁地看着,“一骑绝尘遥相望,情份尽了。从此相见不相认,无需叨扰。唯有黑玉显神通,替父尽责。守得云开见月明,两相安好。”显而易见,如果此人就是李瑾瑜,那么这诗就是留给李若尘的。字面意思很好懂,只是碧清相信,这简单而杂乱的诗句中一定还蕴藏着什么深意。碧清心中暗忖,会不会是藏头诗,不过“一从唯守”好像也说不通。
“按照这字条的解法,所有字拆开重新组合起来,这首诗的意思是在土的尽头就是黑精灵,具体地位置是在满月时,魂力最强的地方!”
李若尘没有说具体的解法,碧清他们也没有要问的意思,只是觉得这个解法很深奥,一般人是解读不出来的。只是这黑精灵是他父亲给他的,那么自己怎么好意思收呢。
碧清从怀里掏出黑精灵,“若尘,这个我不能收!你明知道这是你父亲给你的,怎么可以把它另送他人!”
碧清说得很坚定,李若尘也严肃认真地对着碧清说,“这正是我父亲的意思。”
碧清纳闷地问,“怎么可能?你父亲怎么知道我这个人?”
李若尘娓娓道来了起来。他们父子话不多,父亲教给他最多的就是只要是说过的话,答应的事儿一定会做到。父亲在他心中的形象永远是高大伟岸的。
“父亲曾说过,一个男人最大的责任就是保护好你所爱和爱你的人。所以,我在一确认清清的身份后,就把黑精灵交给了你。这是我拿到黑精灵后就一直想做的事情。是我对父亲的承诺,也是对我自己的承诺。”
碧清的神情变得严肃了起来。李若尘几次三番这样直白的表明立场和态度,她是不是应该和他好好谈谈,但是如果谈完后,他们又该如何相处。虽然她不能在爱情上对他有所回馈,但是在她心中,若尘就是他的亲人。
“想必这黑精灵没那么容易得到吧,不知李兄是如何找到的?像这样的神物,一般都是有东西在周围庇护的吧。”正在碧清尴尬犹豫地时候,花君离突然插话解围,把话题岔开了。
李若尘也没有在上一个话题中纠缠,“是的,父亲说的那个位置正好在沼泽正中,光是如何潜入并且活着出来就够我头疼一阵了。”
“既然你父亲是把它留给你的,一定也告诉你如何取得了吧。”碧清也顺着这个话题聊了起来。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就在山洞里寻。可是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李若尘无奈地讲述了自己在山洞里过得原始人生活。他找遍了洞穴的各个角落,没有找到任何工具或是团起来的纸条。
“那后来呢?”碧清实在是不想听他吃蛆虫的故事,急忙打断,可李若尘正说在兴头上,“我觉得那味道比吃树皮美味多了呢!”
见碧清有些听不下去了,无奈地耸肩,“好吧,后来我就去沼泽地里自己摸索去了。我绕着沼泽地外围走了一圈,发现那里是整个沼泽地的中心,而且周围片草不生,只有一棵有些倾斜地高耸入云的枯树。你猜我当时怎么想的?”李若尘看着碧清,想让碧清猜一猜。
对于这种推理性的游戏,碧清从来是不会拒绝的。“我猜,借助那颗树或许可以直接到达沼泽中心。”
李若尘兴奋地看着碧清,“清清和我想的一样,我们可真有默契呀!”
“我也是这么想的。”李若尘自我营造的欢快氛围被花君离的一句话打破。
李若尘瞪了一眼花君离,“可是,那枯树太脆了,也没有任何韧性。”
碧清看着李若尘,好像现在才发现,这个男人也不简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