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一句好心话,不知为何听在她耳里十分刺耳。靠在榻前,沉眸不说话。
柳晗担心她是太过伤心,命人随时照看着,将乐正留在侧殿。轻笑几声,抬手拍拍柳若放在外被子上的手。“本宫就替你回绝了。”叶蓁上前扶柳晗离开侧殿。
爷爷死在宫里,姑姑却一幅不关己的样子让她心痛。如今殿里外看守严密,只怕连只苍蝇都跑不出去。抬眸看向乐正,“你过来。”
乐正上前走几步停下,感受到打量自己的视线身子一颤。低声,“郡主。”
打量着面前清朗俊俏的人儿,身子不似魁梧十分娇小,不出声定会被人当成女子。在深宫里能有如此可人的长相,想必平日生活多有艰难。
“你叫乐正。”起身下榻,乐正垂头看到眼前的小脚,回声应道。柳若冷着脸瞥向其余人,“我怕冷,除乐正都退到门外,把门带上。”瞧着人笑的发毛。
侍女们退出门外将门合上。
乐正不知她为何只将自己留下,只觉得脑袋发凉。应道,“是,小人。”不知柳若脾性如何,也不敢多嘴。垂头安安静静站在一处。
见他十分听话,说话又讨巧。笑道,“你再走近些。”
乐正又上前几步脚尖刚好踢到榻下收紧步子,二人距离只有一臂之距,柳若只要微抬手就能碰到人。
乐正不知她叫自己上前来为何,许久不见郡主说话,疑惑抬头间眼前一黑倒在榻下。
柳若下榻将乐正外衣脱下,又将人扶上榻调整好角度帮他盖上被子,把头发散开只留后脑勺在外。
门外侍女许久听不到屋内说话声,准备上前推门。正巧门同时从内打开。
假乐正垂眸,拱手朝门外侍女拱手。“姐姐们,郡主刚歇下了。不许人来打扰,将我也赶出门来。好姐姐,奴才怕的紧。”抬手夹住面前侍女衣衫,摇着衣袖恳求。
另个侍女见状也有些害怕,同身旁人说刚刚郡主的眼神就像要杀人一样,她实在不敢进去打扰。二人朝着门口探进视线,见到榻上人谁熟,相互交换视线将门合上。
“行吧。”
假乐正收回手朝着门口侍女深深躬身行礼。“谢谢姐姐。”侍女摆手让他快些离去,免得打扰贵人休息。
假乐正自是不愿多待下去,脚下生风离开桃夭殿朝着宫门走。正要快到宫门口,突然想起出门需要手令,无奈暂时藏在宫里旁等待时机。
“此事完不能生张出去,只有你我二人知道。”
躲在一侧的假乐正听到走进的脚步声,探出身看到太子与曾落尘走进忙藏躲起来。
曾落尘朝太子点头允诺,“殿下放心。”拱手送江羡予离开,见太子离去只有他一人,假乐正心思一动,慢慢朝人挪步过去。
“世子稍等。”曾落尘正要离去,听到有人叫他回身看过去是位小宫官。稍有疑惑,“宫官可是在叫我。”看着这位宫官有些眼生,瞧着装扮应是太医院的小医官。
假乐正上前几步,始终未抬头。“世子,奴才急着出宫采买药材,不甚将手令弄丢了,巧遇到世子不知可否带奴才一程。”
曾落尘看向医官眉头轻皱不知为何这声音总觉得有些耳熟不知在哪儿听过。
见小医官急得快哭的样子,也施一次善心将人带出宫。曾落尘看到停在宫门外的马车,请小医馆一同上车坐,毕竟这里离采买的地方很远。
假乐正站在车外直摆手,“世子尊驾,奴才坐在外面就好。”曾落尘看向轿内小空间,也不好意思两个男人挤在一起,也同意了小医官。
假乐正跳上车头揣手低头,听到轿内人出声吩咐车夫慢行。
车夫驱动马车慢慢朝着集市方向走去。
进了集市人多起来,假乐正悬起的心慢慢平复。撑手跳下马车,车夫拉紧缰绳将车停下。
“谢谢,世子帮忙。若来日有机会,定还您恩情。”大概是放松下来,不自觉露出真声。
曾落尘起初没想起他像什么人,但现在及其肯定她是谁。弯腰跳下马车,抓起假乐正手腕,面带薄怒。“你利用我。”
柳若抽出捏红的手腕轻揉,抬眸嗤笑。“曾世子好眼力。”听着夸人确实刺耳的很。
曾落尘瞧着她这副伶牙俐齿的样子,当真想不出以前日日装的一幅小白兔的样子。
“呵~到是小瞧了你。”曾落尘拉起柳若手臂就要往车里送,柳若奋力抵抗用力捶打曾落尘手臂,眼看被拦腰举上车。张嘴咬住推自己的手侧,死咬着不松口。
车夫见公子手被咬住,抬步上前帮忙被曾落尘一个眼神吓退。
“郡主,好牙口。我府上旺财到缺了这副好牙。”
柳若红着的眼睛紧盯着人,嘴下不肯松口。
曾落尘瞥了眼车夫,“被过身去。”车夫赶忙转身。柳若瞪着眼睛,警惕某人。
曾落尘脸颊慢慢靠近柳若,眼底满是笑意。靠近耳侧突然吹气,柳若感到耳畔一热,捂着耳朵红脸松口缩后身子。
怒骂,“登徒子!”
曾落尘欣然收下赞赏,面色速变。“你就是一个骗子。”收回手时看到手侧已经破皮留下两排血牙印。
“你放我离开,此事就当不知道。”柳若眼中浸满泪水,恐惧。到像他是恶人一样,引的周围人指点。
“你……罢了,你先跟我到府上待着。”
稍要退步,就看她一幅得促进尺的样子。“明日,爷爷下葬,我必须去。”墨色眸子染满痛色。
柳将军一事毫无头绪,或许她的出现能带来转机。
“好,不过你要听我吩咐。”曾落尘暂时退步,只因她是柳将军疼爱长大的孙女,理应去送柳将军最后一程。柳若见他让步,起身要下车被横在车旁的手臂挡住。
“既已同意为何又这般作态。”出声质问。
曾落尘不管她如何任性,到他这里必须听他的。
“怎么话音刚落就不认了?”曾落尘神色眼睛里就像有吸人的漩涡,任谁见都会陷进去。
神色微闪,慢慢坐下。“你说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