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陛下忧心了，还未开始议亲呢，逆子混账想来也没有好人家看得上。”干笑几声。

“朕记得，你原是柳家旁系，后有老丞相脱祖籍自立门户。不知柳家正家长房嫡小姐相貌品性。”齐公公一旁提醒，先皇轻笑几声，“既是如此？”

柳江川不知陛下何意，不敢轻易表态。柳家旁系脱离正家已久，皇上突然提起此事，难不成是对正家……

“陛下，父亲在世时便不许后代再于正家联系，之后臣也很少听闻正家的事情。”

先皇不知是他装傻充愣，还是不愿。柳家正家势力在民间远胜皇室，且不说富可敌国，与各国各层商贸来往频繁。

钱财开道，大宁若能将他们收入手中，国库之忧何须担心。

“唉！老宰相也是顽人，朕见了心里也怵。可惜了，若是柳将军能为大宁牵上这根线，后面的路便有保障。罢了，也不勉强你，柳南的事情坊间传的的沸沸扬扬，朕听着嘈杂差人解决。”

眼底闪过一丝不满，起身走坐桌前。桌面堆积奏章无数，无不是说他眼比天高、纵子女蛮横，眼中无君无师。

“陛下信臣，臣愿一试。”眉间幽深，陛下是要将柳家与正家捆绑为皇家所用。柳南、正家必须选一个。

出宫后，他并没有急着回府，而是让马车调头出城，去了一个鲜为人知的地界。

许家咀

野草将刻有许家咀的地界石掩埋，周围一片荒地，无人开垦野草肆意生长，七尺男儿进入也会深陷其中不便方向。

柳江川下车吩咐马夫将车停放一侧，带着一名随从扒开草丛钻入。

柳家正家多年前退出朝廷，家族族人分散各地，几乎涉足各行各业。尤其正家嫡长子，掌握财阀命门，其它次房子各执一业。互相帮助扶持，大宁最大盐商便出自他们其中。

朝廷看中的正是他们手中人脉、财力。

大宁正值百废待兴，需要大量钱财。朝廷必须争取与柳家合作，达到共赢。若柳家不同意，朝廷绝不允许有能够撼动国力的存在。哪怕富可敌国，也无法抵挡帝国铁蹄。

将军府，柳南光着上身跪在院中，口中紧咬帕子。衣服与皮肉粘黏一块，大夫跪在一侧用镊子小心撕开伤口衣物。

柳晗瞧着伤口溃烂，眼底泛红。“父亲，竟然下如此重手。”抬手用帕子擦拭，柳南额头上的汗珠。

柳瑛从房内取出披风，小心替他披上。

“姐姐们不必担心。”抬手拢紧披风。“父亲定是去了宫内，过了这么久劳烦姐姐去寻寻他。”

柳瑛眉头轻瞥，目光与柳晗目光相交，命人牵出马匹挥鞭快马出府。赶到宫门前，询问今日执勤御卫才知，柳江川早已离开了大内。

柳江川一路压倒野草，脚底一片泥泞。划开身前野草丛，眼前豁然开朗。

田间农夫面朝黄土背朝天，挥刃收割作物。远远望去，村口立着一棵佝偻老树，树下一口老井，井口坐着位披着斗笠的老翁。

他带着随从走进，停在村口朝老翁恭恭敬敬弯腰作揖。

“先生，柳江川特来求见柳家家主，请您做个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