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晗深吸气逼自己平静下来,杏色眼睛低沉。“若不是因我柳家,这种地方来一次恶心一次。”
“嘘~贵妃慎言。”叶蓁警惕看了看四周,还好四周并无她人,若是让有心的婢子听了一耳朵,传到皇上哪里便遭了。
柳晗咬牙切齿忍着,心中愤恨丝毫不减。哥哥战死,家族被污。可怜外甥女年纪幼小,就要被这群猛虎狼子生吞活剥。难道是上苍在罚他们柳家,要罚也是江淮对不起她柳家。
柳晗抚着小肚,眼底淬毒般阴恨。
“娘娘,奴婢到有一计,可让小小姐进宫后顺利养在您名下。”
柳晗顿神轻笑,道“柳若入宫无人能阻止,她入宫后必然要养在我这个姑姑名下,只是皇上怕是不愿。”
柳晗一想到柳若来宫里让那些草帽皇子们欺负,心中异常惆怅。
叶蓁自然知道柳晗想法,从小与她一同长大,二人情谊跟胜主仆关系,她把自己当姐妹,这份恩情今生难以偿还,自是要帮她排优解难,“奴婢有一计。”叶蓁伏身附在柳晗耳边低语,柳晗听后幽色半解。
“叶蓁,诺大皇宫若是没你同我一起,怕是我半刻也无法忍受。”
夜幕降临,初春的夜浸着冽骨寒意。御花园内的紫藤花枝上抱满了花骨朵,桃花花香扑鼻花姿越发动人,三色堇簇拥着半包身子,马蹄莲却显得落后几分。
远处一行人,簇拥着一位两鬓斑白花甲年迈妇人缓缓前行,夫人雍容华贵之姿,到让园内花姿显得吐露羞涩。
“娘娘,小皇子最近学业甚重,到不似先前天天往安慈宫来了。”
“老泼皮,不知的还以为他是你孙子,每每来也是同你说的多,也是哀家早已过了花甲,也看也是黄土半截的枯朽之躯,年轻人自是不好和老婆子说话。”姜柔嘉抬手轻捶身边老嬷嬷手臂,眉眼弯俏眸色炯炯有神,肤白如玉只是年轮还是在如此美人身上留下来抹不去的痕迹。
姜柔嘉原是临夏长公主,年轻时也是轰动江湖的美人。无奈皇家子女生来便不是自己的人,早早便来了大宁和亲,这一待便忘了时间。
如今她身边早年间的老嬷嬷只剩一位叫乌克拉玛陪嫁侍女,在宫里话命五嬷嬷如今也是半老徐娘。
五嬷嬷抬手轻拿落在姜柔嘉肩上的梅花,在一旁眉眼轻笑。“那是奴一个老嬷嬷惹人,是娘娘乏力才让奴帮着将小皇子打发的,如今到吃起奴的醋了。”
五嬷嬷抚着姜柔嘉慢步前行,身前有四个公公照着路,身后又跟着四个一等一的侍女前行。
“前些日子大君来信说北野,离儿长大了,是草原上的好手。”姜柔嘉随手捏来一朵桃花,嘴角含笑神色悠远。
“马背上的儿女自是草原上的好手,他们可是您的外甥自是有您的风骨。”五嬷嬷想起年轻时的姜柔嘉在草原上策马奔腾,那风姿不输任何天下男儿。
如今夜深了,姜柔嘉年纪大了睡少,只好无事便来着御花园漫游。初春夜里还是有些许寒气、冷风,自比不得早已入春的江南暖和。
一阵凉风吹落一层花瓣,五嬷嬷紧了紧姜柔嘉身上的棉披风。“凉了,娘娘该回去了。”
姜柔嘉攥着发凉的手背轻点头,一行人快步朝走回安慈宫。
大宁南边便是临夏,临夏土地广阔,以养马游牧为生,是草原上军事强族。
只是临夏与大宁文化,经济极为不同。临夏人靠天生存,一生在草原上不停游走,因此他们所住大账皆是容易携带在草原上四处为家,因此草原上的人不论男女皆是骑马好手。但正因如此他们长年粮食紧缺,尤其冬春两季。临夏为解决粮食问题,试图侵略中原国家,怎奈缺少军粮,现实问题困惑它族不能实施政治抱负,先大君有意临夏大宁长久来往以解决粮食紧缺问题,为临夏储备更多的军粮。后者便有了不断的两国和亲,大宁为临夏提供粮食,临夏便为大宁提供所需军马,以示两国友好关系。
临夏与大宁长年交好也与两族和亲有莫大关系。
如今的临夏大君罕井氏更是姜柔嘉的大哥,自是与大宁交好如初。
草原上的初春自是比中原更加冷冽残酷,草原却粮草便与大宁开通贸易,用良马换取足够的食物。
“刚开春我们储备了几个月的粮食便耗费殆尽了,恐怕所剩下的粮草撑不过春天了。”金烈天生张了一双草原上的鹰眼,所看物品就好像被猎食者紧盯住,凶猛非凡。
“金王爷,我族与大宁交好互通贸易,粮食无须担心。”
罕井氏坐在厚厚的狼皮椅上,手持酒樽皮肤黝黑双颊红裂,眉毛腮胡浓郁,身材魁梧彪悍,浑身显现出草原汉子狂蟒之气,声音浑厚浑圆有力,“近日我族有些人挑衅火烧了大宁边境军营,不知金王爷可知此事。”罕井氏眼睛极小却圆黑,就像是草原藏獒多吉一般幽深暗色内带凶猛。
金烈早便觉得罕井氏对自己部落忌惮,族中大事从都是避着他,而今他提起此事,难不成他怀疑是自己所为,私下命人破坏两族关系。
金烈神色凌厉,老君主也不曾如此苛待他,罕井氏一个汉族女人生下的杂种尽感如此对待自己。
“大君,即如此不信任我,不如学大宁皇帝削了我的权。”金烈激烈对峙,口口声声让罕井氏夺权,罕井氏本心存疑心,看金烈反应激烈,也不好判断是不是他所做。
罕井氏瞧了眼金烈,猛得大笑。“金老弟,多心了,寡人也是刚知此事,只是想听听你的建议,何必如此激动,若是敏感便不聊了不聊了。”
罕井氏大笑几声,提樽大饮酒下肚,表示歉意。他如此一做,到显得金烈与此事定然有某种关系。金烈心中如何咽得下这口怒气,也只能忍下。
“大君说笑了,臣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