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奕面容俊朗,端的一幅男儿气概,苏伊笙平生最喜有男子气息的人,被萧奕这么一礼竟是罕见红了脸,喏喏的应了。
……
右相府,祠堂偏院。
苏相刚下早朝回府休息就被宋嬷嬷叫去了祠堂,说是母亲要见他。这些年来母亲极少单独要与他见面,本来就对母亲心怀愧疚,当即朝服都没换就奔向了祠堂偏院。
宋嬷嬷站在外面,留母子二人单独谈话。
苏老夫人言语很淡,
“今年的家宴,我想把攸安加上。”
累了一上午的苏相扶着桌子,有些不能理解,
“娘,你当初不是最反对她们母女进门的吗?”
“你也没和我说这青苹压下去了那女人的牌位,还险些将她的女儿置于死地。”
苏老夫人面色寡淡,出口还有些不经意。
苏相这下可是彻底懵了,后宅的事儿他一向不管,全权交由曾管家和青苹处理。当初棠棣意外死后他一直和青苹不和,下过令要棠棣以二夫人的名分入祠堂,只是当初正值江南水患,没能参与。后来,也不知晓什么心理,他一直都没来祠堂祭拜过棠棣,纵使来了,也只是上柱香,并不直视牌位。
这些年来,竟是没有发现?!
瞧着苏青震惊的样子,苏老夫人冷笑连连,
“当初不顾我反对强硬接母女上门,如今却连牌位都不知,女儿也不管,我自小是这么教你的吗?!”
苏相惧然,退后几步,长鞠一躬,
“母亲,我……”
“你又要作何解释?无论是中途变心还是始乱终弃,我虽看重子嗣,却也没指着你如此做人!那方氏罔顾伦理规矩,我竟不知你现在糊涂到如此地步!如此下去,你叫府中下人如何自处?长久以往,这相府如何安宁。单此一件,可窥斑驳啊!”
苏青被苏老夫人自小教育到大,骨子里仍有些畏惧之心,一时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若真是还有那么一点公正之心,就不要阻拦我的决定。”
苏青闻言猛然抬起头,
“母亲!不可,苏攸安绝不可出席家宴!”
苏老夫人霎时冷了下去,
“元儿!”
宋嬷嬷听见老夫人唤,连忙推开门进了来,低声唤道,
“老夫人。”
“请相爷出去。”
宋嬷嬷低低应了一声,转头走向相爷,好言相劝,
“相爷,您回吧,老夫人这几日秋寒,已是久久未睡上好觉了。”
言语间的暗示再明显不过,苏青虽有心继续,却也无法。
行了礼,他转身离去,已是半百的人,仔细看去,官帽后的头发已是有些花白。
出了祠堂,苏青望着天思虑良久,母亲方才说棠棣的女儿险些命丧黄泉,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这些日子他忙于朝政甚少回府,这家里险些又闹出人命来了。
心下慨叹,苏青无奈揉了揉头,吩咐回书房。
他先换下衣服,再去趟偏院吧。
许久未见,也不知攸安如何,若是伤了,伤得可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