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北边匈奴肆意,百姓正水深火热,事有轻重缓急,待我凯旋归来,必亲自登门赔礼,专心亲事。”
到时,就可以和月悠长相厮守了。
不愧是左相教出的儿子。
“好!这才是我大梁的好儿郎,朕这就封你为骠骑大将军,领兵北上,待你归来,美酒奉上,你们的成亲宴朕亲自主婚。”
皇帝感慨于顾暮舟的家国情义,下令破例加封并许下承诺。
“臣叩谢隆恩。”
“皇上,这不合律法。”
鸾殿上就近跪着的官员急了,忙谏言,
“这顾上将军尚未有所建树,如此不合礼法……”
话音未落,萧奕一拍龙椅,怒目而视,
“荒唐!你们这群只会谈论礼法律法的蛀虫!怎么,适才领兵打仗不见你死命自荐,现在却要说三道四,迂腐!简直迂腐至极!”
龙颜盛怒,刚有缓和的气氛陡然凝重。那人动动嘴显然还想再言上两句,却被跪在一旁的同僚拉住了衣襟,摇摇头示意不要说了。
此人担不担得起这份荣耀尚未可知。
乌烟瘴气的一次早朝伴随皇帝的震怒而结束。
顾暮舟没来及见上月悠一面就匆匆出发去了北边,铲除匈奴。
此后如史书记载,他没回来履行诺言。
顾暮舟的身躯留在了硝烟弥漫的战场上,随着累累白骨沉入不见天日的地下。他走的那一日,本是连日阴雨的老天罕见地放晴了,这原本是个好兆头,匈奴战败,双方签订协议,约定和平共处。
此役结束,大梁至少有五十年时间休养生息。
可他到底还是年轻了些,匈奴首领是个老奸巨猾的老头子,临时变卦,一箭穿心又割喉。所幸他走得很快,痛苦没留他太久。
躺在地上望着一望无际的蔚蓝时,顾暮舟的意识已然渐渐模糊,血迹碰上黄土立即变成了暗红色。恍惚间,他好似看见他的姑娘穿着凤冠霞帔,娇笑着让他来娶她。
月悠说她的嫁衣快缝好了。
但是他来不了了。
真难过,无愧于黎民,却辜负了他的小姑娘。
他可真不是个东西。
......
后来,这几个月的经过化作史书上的点点粉墨,为后人饭后谈资。
然而史书没记载的是,当年的书信有两封。
一封寄往都城,一封去了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