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女看着理龙图的背影,冷哼一声:“二十一世纪居然还有瞧不起女性的老顽固。”
渡边泽道:“我如果在这里杀掉理龙图,会连累香织姐么?”
骨女眉头一跳,道:“当然会连累。在理家家主之位尘埃落定之前,理龙图的任何闪失都会被归咎到理香织头上,毕竟想当理家家主的可不止理龙图一人,那些潜在竞争者难道会放过这个机会么?你能杀掉一个,难道还能就全部杀掉?”
渡边泽道:“倒也是。”
骨女道:“此外,即使没有人怀疑理香织,理家二把手在家主葬礼上被人杀死,也定然会造成理家巨大的震动,难道你想让理家从此震动不安么?”
她深知渡边泽的行事风格,能用拳头解决绝不多费口舌,所以苦口婆心解释,害怕渡边泽把理龙图给宰了。
渡边泽道:“我去香织姐那边。”
骨女叮嘱道:“渡边君,千万别冲动。”
渡边泽点点头,到得理香织身边,理香织轻轻牵住渡边泽的手。
渡边泽但觉那手柔软而冰凉,心道:“香织姐现在心里肯定很难过,这便是亲情么?”向那内殿看去。
却见内殿中心摆放一只黑色棺椁,棺椁后放着理清明的照片,两侧是白色花束。理妃奈身着黑色和服,跪在棺椁前。三名僧侣围着那棺椁做法祈福,两名年轻僧侣,一名年迈僧侣。
渡边泽道:“原来日本葬礼也会请僧侣。”
理香织轻声道:“日本素有葬礼请僧侣的习俗,这三名僧侣是九玉寺的大师,那名年迈僧侣法号度心,我爸爸生前时常到九玉寺供奉,与度心大师私交甚好,所以我邀请他送爸爸最后一程。那两名僧侣是度心大师的弟子,法号众苦和众难,这次来帮度心大师主持仪式。”
渡边泽道:“他们的法号僧谱是‘普度众生’么?”
理香织道:“泽居然一下就看出来了么?”
渡边泽道:“刚好知道。为什么理妃奈小姐会单独跪在里面?”
理香织道:“妃奈是爸爸的遗孀,地位最高,只有她有资格在里面陪伴爸爸。”
渡边泽道:“原来如此。”
五分钟后,三名僧侣停下,那年迈僧侣度心走出内殿,向众人道:“祈福仪式结束,请各位依次入内殿祭拜理清明大人。”
理香织向渡边泽道:“泽,我们进去吧。”松开渡边泽的手,当先走入内殿。渡边泽跟在理香织身后。
理香织跪在理妃奈身旁,向那棺椁扣首三次,低声道:“爸爸,一路走好。”理妃奈叩首还礼。理香织随即起身,将蒲团让给渡边泽。
渡边泽祭拜之后,忽听理妃奈低声道:“谢谢你,渡边君。”
渡边泽道:“理妃奈为什么这么说?”
理妃奈道:“渡边君找回了理清明先生的遗体。”
渡边泽道:“我应该做的。”向理妃奈点头,起身,站在理香织身旁。
理香织看着跪在地上的理妃奈,轻声道:“我也想跟妃奈一起为爸爸回礼,但是却做不到呢。”
渡边泽想起适才理清明的话,道:“理家的女子地位一直不高么?”
理香织轻轻拉住渡边泽的手,摇摇头,面露悲伤,没有说话。
待所有本殿宾客祭拜完毕,度心道:“下葬时间为九点十五分,请大家做好准备。”
理香织上前,扶起理妃奈。理妃奈靠在理香织怀中,低声抽泣。
忽的内殿外传来一声音:“九点十五不行,必须换个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