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已知晓感染的源头,但是这花却是妍婳未曾见过的,翻遍毒经也未曾找出源头,明明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花,却暗藏杀机。
“这花会不会是当地特有的花,因为长相普通,常常被人所忽视?”,妍婳仰起头,看向谢止,眼里是深思熟虑。
谢止点点头,沉声道,“有可能。”
最为普通平凡的东西往往最容易被忽视,却也是最为危险的东西。
远处有几位妇人抱着木盆而来,里面装着衣物,看样子应该是到此处洗衣服的。
妍婳用红菱裹着摘下一朵花,大步向几位说说笑笑的妇人走去,“大娘,请问这是什么花啊?”
穿着粗布衣服的妇人一愣,难得在南荒还能够看见这样好看的姑娘,明显是愣住了,半响才吞了一口唾沫,道,“就路边的野花,随处可见,没什么稀奇的啊。”
“这花是一种药材,用来活血化瘀最为适宜。”
明媚的声音从大娘身后传来,来这是一个穿着淡黄色衣服的姑娘,背着一个小包,头上别着好看的海棠花,比这漫天的花海还要灿烂。
大娘看见少女,哈哈一笑,对妍婳道,“小鹿是我们这里有名的医女,对于当地的药材熟得很。”
“谢谢大娘,”,妍婳礼貌的道谢,看向小鹿,“小鹿姑娘,我想请你帮个忙。”
“好啊”,这姑娘是个活泼的性子,不一会儿就和妍婳混熟了。
一路走去,给妍婳介绍了当地不少的药材,药性,在小鹿的介绍下,妍婳对于当地的药草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小鹿,今天谢谢你啊,我们请你吃饭吧”
已是黄昏落日,黑夜早已经将天空笼罩了个严严实实,不让一丝光漏出来,街道上稀稀疏疏的没有几个人。
在这闹饥荒的南荒,早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繁华,多的是无尽的萧条,更别提什么热闹了,只有风吹过的声音。
妍婳带着小鹿回了驿站,估计在南荒,只有驿站才可能有吃的了。
小鹿看着满桌子的菜,眼里露出惊喜的光,但又颤颤巍巍的看着远处的谢止,又望向笑盈盈的妍婳,畏畏缩缩的,忐忑不安,不敢拿起筷子。
“别怕,他不吃人,”,妍婳很不厚道的笑了出来,语气里有安抚,有笑意,更多是对谢止的嘲笑,“吃吧,这个肘子是这儿厨子的拿手菜,可好吃了。”
“对了,你说河边的花是一种药材,有着活血化瘀的作用,那有没有什么会和它相克?”
“肯定有啊,蛇血草就和它相克啊!”,小鹿拿着一个猪肘子啃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不忘回答妍婳的问题。
“在哪里有这种草?”,谢止清冷的声音响起,吓得小鹿一个激灵,还未啃完的猪肘子掉落在地上,哭丧着脸,满脸可惜,瘪瘪嘴,“我的肘子。”
“这种草随处可见。”,小鹿不以为然道,咬着肘子,“尤其是在南荒和南阳国的边界,尤其的多。”
南阳!
谢止眼神眯起,带着微微的深意,让人难以琢磨其情绪。
“这事必然是南阳做的,让南荒大乱,农民起义,扰乱整个国家,南阳从而坐收渔翁之利,真是好算计啊!”
谢止冷哼一声,手里的茶杯瞬间被捏成粉末,灰飞烟灭,只留下一摊白色的粉末,难辨当初的模样。
“可有法子解?”,妍婳轻声询问,生怕将小鹿的肘子又吓掉了。
小鹿咬了一口肘子,无奈的摇摇头,手上满是油腻。
“小鹿,你应该认识这蛇草,能否带我们去寻?”,妍婳食指弯曲,一下又一下的叩在桌子上。
“好”,小鹿艰难的吞咽下一大口肘子,瓮声瓮气道。
妍婳与谢止对视一眼,心中已然有了想法。
深山
暮色沉沉,太阳躲在山后,迟迟的不肯出来,天色微明。
一袭黑影出现在弥陀山上,这弥陀山乃是南荒和南阳的分界线,山中弥漫着浓郁的雾气,偶有毒蛇出没,和落叶相摩擦,发出轻微的声响,让人不寒而栗。
一个小巧的身影蹲在一棵参天古木下,正在挖着什么,微弱的光芒,依稀可以辨别是淡黄色的衣服,一旁站着红衣和墨衣。
“就是这个了。”,小鹿高兴的仰起头,将刚刚挖出的蛇血草递到谢止面前,对上男人高深莫测的眼神,又看看自己张兮兮的手,满是泥土,夹杂着泥土的腥臭味,似乎觉得是亵渎了谢止,有些不好意思的缩了缩手。
但谢止并未嫌弃,接过蛇血草,抖了抖上面的泥土,捯饬干净,递给了妍婳,骨节分明的大手上满是泥土,张兮兮的,哪有那矜贵的摄政王样儿。
妍婳接过,嗅了嗅这蛇血草,散发着一股腥臭味,极其的难闻,掏出手帕,将蛇血草包好,小心的收进兜里。
“动作都麻利点。”
夜晚,一点轻微的声响都可能会被无限放大,听见声音,谢止将妍婳搂在怀里,藏匿于树丛之中。
幽幽夜色,连清浅的呼吸都能够听见,近在咫尺。
妍婳正欲说话,一抬头就磕上了谢止的下巴,都磕红了,妍婳也不知怎么的,鬼使神差的伸出手,落在谢止的下巴上,轻轻的揉了揉。
温润的触感,让谢止身体一僵,握住妍婳那只不安分的手,眼神里是波涛汹涌,似乎是在忍耐着什么。
对是妍婳不满的眼神,谢止无奈而宠溺的看了一眼她,轻声,“别闹。”
两个字轻的都快听不见,但却落进了妍婳的心里,男人特有的檀木香包裹着妍婳,身子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两个人挨得很久很久,近到能够清晰得看见对方脸上得小绒毛。
时间过得是那样得漫长,妍婳以一种极其暧昧得姿势被谢止抱在怀里,耳朵悄悄地飘起红晕,漫长地像是一个世纪。
对上小鹿看戏地眼神,妍婳索性将脸埋在谢止的怀里。
“唔,终于走了,腿都僵了。”,妍婳正欲起来,但是蹲着太久了,没缓过来,眼看着就要摔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