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嚓!
她忍不住在心底骂了句脏话。
季星力道很大,完全不计后果,此刻,看着闻人语倚着墙壁闭着眼,神色间隐约可见几分痛苦。
她想的,也不是这个孩子有没有被自己磕傻,而是顾着摘除自己的责任:
“不孝女,刚才你过来是想掐死我吗?一来就气我,自己还站不稳,摔墙壁上摔死了责任还算我!”
我嚓!
她忍不住又骂了一句。
后脑勺如同被劈开的西瓜,阵阵的疼,剧烈的疼痛感在她头部传送,又裹挟着强烈的眩晕感,激晃的她几乎站立不稳。
耳边又是绕耳不息的骂声。
闻人语狠心逼自己念了几遍清心咒,才使得自己静下心来。
然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季星见此,如释重负。
刚歇息一秒,又将机关炮口对准闻人语,准备连续不断地发射炮弹。
闻人语连忙上前,将保温桶递给她,抢先说道:“你不是说我不孝吗,我熬了粥,你先吃吧。”
“忽悠我?”季星不吃她这一套,“谁不知道你,就被你舅舅、舅妈惯着,连锅都不会端。”
闻人语眉目间染上烦躁,无力道:“你也说了,我是被我舅舅、舅妈惯着的,是谁给了你脸让你向我讨要医药费?”
季星简直就是胡搅蛮缠、不可理喻。
无怪乎季晨会千方百计阻止她打探季星的消息。
季星被她说的有些脸燥,可仍是厚着脸皮说下去:“我怎么没脸了,就凭我是你妈,我就有权利向你索要你的一切!”
如此这般的强盗逻辑,人间少见。
闻人语:“我不想和你扯这些没用的,你直接告诉我,季家家底很薄,你是怎么住这么豪华的医院的?”
女孩犀利的视线定定地看着她,季星几分心虚几分害怕,偏过头去,没敢与她对视。
可嘴里仍然强词夺理:“你管我,我看你就是见不得你妈我好。”
来了这么久,不是在故意岔开话题,就是换着招骂她,如果是按她以前的脾气,早就几个耳刮子给她扇过去了。
这么一想着,身上的气势就出来了。
前一秒还婉约的女孩,后一秒就变成了气势凌人的女郎。
闻人语上前一步,斜眼看她,眉目清冷,问:“我是闻人家的私生女,你这么虚荣拜金,卖女求荣的事完全做的出来。
我之前出了场车祸,许多事情都忘了,包括我是怎么离家出走的。
现在,我猜测就是和闻人家有关,对不对?”
她每说一个字,季星的气势都要消减一分,说完时,整个人已经面目血色。
从头到尾,闻人语都在细心地观察着她的表情,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愈发肯定了心底的猜测。
突然,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她脑海里冒出:“季星,你不会是让我舔着脸去闻人家,替你要钱吧?”
季星心虚到了极致。
得到了探寻已久的答案,闻人语只想大笑三声。
私生女被亲生母亲逼着找生父要钱,换了任何一个有点尊严的人都受不了。
更何况,原身的心气那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