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初提着酒壶走进拐角小巷,酒馆的酒香在巷子里流连,醉人心脾。
巷子尽头的青石板上立着一个俊朗的男人,眼眸中的漠然在见到时初那刻瞬间化为柔情。
“怎去了这么久?”司泽阳接过她手中的酒壶。
时初将柔软的小手放在他宽大的掌心紧紧握住,仰着脑袋含笑望着他说道:“同掌柜闲聊几句。”
司泽阳并未说什么,只是温润的笑着。
“你今日可听见酒馆隔壁那家大娘与胡家小娘子的闲聊了?”时初眼眸亮晶晶的摇着他的手臂。
“那是闲聊吗?分明是八卦。”语罢又调侃道:“原来司家小娘子也这么八卦呀!”
“谁是司家小娘子!”
时初羞赧的甩开他的手,提着裙摆转身跑进一座门口摆放着石狮的府邸,身影很快便消失不见了。
司泽阳唇边的微扬的笑容也随着时初的消失缓缓垂下,眸中的幽深如同化不开的浓墨。
晚间时初又提起白日里未讲完的话,“今日在巷尾听胡家小娘子闲聊讲,皇太子前些日偶见一女子,情根深种,非要休了太子妃为那女子让位,凡夫俗子的深情可真是短暂,匆匆不过二载。”
她从虞城离去到如今回虞城安居,算来也不过两余年,皇太子大婚那日望向身侧女子的柔情如今竟只剩厌烦,说来也是可笑。
时初轻声的嗤笑司泽阳全然当做不知,温柔似水道:“你我的情意自然不是世俗之人比得上的。”
时初脉脉望着他,面若桃花。
方清揽见时初在司泽阳转身时面露讽意,瞬间来了精神,如同现代坚守在一线吃瓜现场的网友。
“司泽阳竟敢如此对待你,绝不能轻饶她!”方清揽丝毫不掩饰自己挑拨与看戏的意图,声音愤恨道。
时初并未回他,眸光微冷的取下发间精致的簪子,随手扔在檀木妆台上,丝毫不见收到时的惊喜与珍惜。
方清揽早已习惯对方的忽视,自言自语惯了竟也不觉尴尬。
精美的铜镜映出女子模糊的轮廓,蓦地,铜镜中的女子露出一抹微笑,带着彻骨的冰冷。
“等不及了吗?”时初轻声喃呢了下,丝毫不见在司泽阳跟前时的娇柔。
方清揽没明白她话中的意思,不等开口问便听敲门声响起。
时初含笑打开房门,来人正是司泽阳,手中提着白日里时初打来的桂花酒。
“小酌几杯?”
月光挥洒在俊朗男人身上,如同为他渡上一层金光,圣洁美好。
庭院中的时初在石桌旁支着下巴,面颊绯红的望着身旁男人,神色有些茫然。
“瞧着我作甚?”司泽阳轻点了下她的额头。
时初微微皱眉,伸手也点了回去,顿了下后并未收手,而是从他的额头到眼下,再到脸颊,嘴唇,下巴一一轻点了下。
“这是谁家的郎君啊?生的如此俊美,长到我心坎上了。”
女子在脸庞上轻柔的动作,令司泽阳不由自主微愣了下,不过片刻又恢复了以往的温柔。
“那你可喜欢?”
时初闭着双眸趴在桌上,意识模糊,口中却嘟囔着:“喜欢,喜欢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