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风呼呼的吹着,雨点一滴滴打在窗户上,祁华年今天晚上失眠了。
他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左眼皮一直跳个不停,心里不安感越来越浓。
他直觉好像就要有大事发生了。
天上的闪电照进男孩屋里,一瞬间房间似被点亮。
祁华年坐起,他觉得胸口很闷,一下又一下毫不手软的捶打着自己的胸口。
楼下,跑车引擎声离他越来越近。
祁华年感到奇怪,他瞟了眼一旁放着的闹钟,已经两点了。
但是据他观察,在这个落后的小镇里,每个人作息时间都特别稳定,甚至有车的人家一个手掌都能数得过来。可这大半夜为什么还有车子行驶的声音?而且听声音还不止一辆。
他起身,掀开窗帘,若有所思的望着楼下。
楼下,一辆黑色的车停在了祁华年家门口。
雨天视线不好,祁华年看不清那辆车的车牌号。
随后又有两辆宾利停在黑色跑车的后面。两辆宾利车上同时下来了四个身强体壮的男人。
他们都穿着同一的黑色西装。
一个撑开了手上的伞,才走到跑车前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男人踏出一只脚,脚踩在水地里激起涟漪。他扣上一颗西装扣后,彻底出现在祁华年视线里。
祁华年瞠目结舌,眼瞧着那人向家里走来,他迅速跑下了楼。
大门忽然被打开,男人抬眸望着祁华年,望着这个男孩与自己相似的眉眼。
“好久不见。”他微笑着说,笑容具有攻击性,看上去十分不善。
祁华年可不会觉得好久不见,他巴不得永远见不到他。
“是吗?很久吗?也才四五年吧。你不是一直声称自己很忙吗?怎么有空来这里了?”祁华年咄咄逼人。
男人似乎有些伤心,他说:
“我们华年长大了,现在见到哥哥也不知道叫一声‘哥’了。”
祁华年控制不住的翻了个白眼,
“你不也是从来没有把我当过弟弟吗?祁程秋。
说到底还是不是亲生的,小时候玩的好又能怎么样呢?
他不是照样可以活活气死你的母亲。”
祁程秋暗自捏紧了拳,他装作镇定地说:
“你够了,不必对我冷嘲热讽,死了就死了。我今天是来接你回家的,在外玩了这么久,你也该玩够了。”
祁华年放在门把手上的手捏的通红,他一拳打在祁程秋脸上,因为生气的缘故,男孩的肩膀不断上下起伏,鼻腔里喷洒出来的气息让人觉得害怕。
刚刚那一拳,祁华年可是下了重手,祁程秋嘴角滑下一道乌血。
男孩咬牙切齿的说:
“你再说一遍,什么叫死了就死了。。。
我母亲在世的时候对你不薄,何时亏待过你一分一毫。
可你呢?你是怎么对她的?在你身上真是把‘白眼狼’三字展示的淋漓尽致。”
天上打雷的声音越来越大,祁华年的声音也不比这雷声小丝毫半点。
“祁华年,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最好现在立马乖乖的跟我回去。”
祁程秋眼神都是戏,他不再受祁华年言语的影响,还像最初来时那般温文儒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