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斜躺在床榻上,头发高高盘起,一个华丽重实的凤冠戴在她头发上。她的鱼尾鳞片波澜的闪着光,就像涂了很多亮片一样,但亮片的光没有这般华贵,亮片的光太廉价。
她手里端着一杯茶,小心地**了一口,凤冠两端的金帘也随着她的动作摆动,女人细细品完一口后,称赞道:
“当真好茶,赏。”
此话一出,女人面前的男人鱼右手抱拳放在左胸口,对着她深深鞠了一躬,感激不尽的说:
“谢王后。王后果真如传闻那般,真爱茶,会品茶,能鉴茶。”
女人摆手,她听够了这些人口中夸奖的话语,“行了,下去吧。”
一个女孩慌慌忙忙的赶来,不小心撞上了正准备离去的茶商,茶商手上袋子里的茶叶落了一地,他立刻破口大骂。
王后在床榻上看着这一切,茶是好茶,可这人却不是好人。她皱着眉厉声道:
“吵什么吵,烦躁。春华你去把刚刚夏华撞倒的那些茶叶钱全赔给这位商人。”
春华觉得多余,她说:
“王后,其实这些晒干的茶叶掉地上了捡起来还可以吃的。”
王后累了,不想再多说。她用鼻腔微微发出一个“嗯?”,声调不善。
春华不再多言,不愉的对茶商说:“跟我来吧。”
茶商喜笑颜开,不停咂舌拍彩虹:“谢王后,王后人美心善。”
春华都觉得他太庸俗了,作为人鱼最忌讳的就是过于庸俗。“商人,您还是快快跟我来领钱吧。”
要是再不把这个人叫走,春华**得王后就要发脾气了,这人不止庸俗还太嘈杂,王后最讨厌别人烦着她。
夏华亲眼看着春华和商人离开后,才走进殿堂关上了门。
她焦虑的说:“王后,太子。。。太子回来了。”
女人本已合上的眼又猛的睁开,眉间都染上了喜悦。她有些不敢相信:
“季儿,你是说我的季儿回来了??”
虽然乐季离开才半年,可人间的半年在这里相当于五年。
在王后的认知里,她的儿子切切实实地离开了她整整五年。这五年里,她对乐季是牵肠挂肚,很不得跑到岸上去寻他。
夏华不敢讲了,她低着头,轻轻应道:
“恩。。。太子。。回来了。”
女人高高兴兴的下床,她双手放在夏华胳膊上,疑惑的问:
“那他现在在哪里呢?怎么不来找我?”
“太子他。。”夏华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补充道:“他被王上关起来了。关在牢里了。”
女人心一沉,她拿起身旁放着的花瓶就向地上砸,砸完一个又砸另一个,嘴里还不停咒骂说:
“乐铭,你不得好死。那是我们的儿子啊,啊啊啊啊啊!”
二十分钟前女人的端庄华贵已然不在,她闹够了,没力气了就痴痴的呆坐在地上,几根落发搭在她脸旁,她眼眶红红的,看上去狼狈不堪。
夏华不忍,她们都知道以前的王后是多么的风华绝伦。
虽然现在的王后在人前还是那副模样,但人后的崩溃难熬也只有几个贴身婢女知晓。
夏华总觉得,现在支撑着这个女人活下去的是女人的亲生儿子。如果太子出了什么事,夏华知道王后也不会独活。
她移步到王后身边,“王后,我带你去见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