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江采青，你怎么突然回来了？”自持着男孩子的身份，陈海想表现一些外向积极的形象。

“刚才有谁回来过？”

“啊，”顿了顿，陈海的脑子总算反应过来，看着江采青炯炯的眼神，脑袋里先是一愣，嘴巴下意识地就说出口，“刚才，好像林序回来过。”

“林序......”

口中喃喃，江采青重复了一遍，然后径直从门口冲向自己的桌子。

新洗过的地面，徒留下一道道脚印，像是并排列好的雕刻品，在地面凿出一个个抹不去的影子，这就是极干净的代价，使得肮脏也会变得格外明显。

站在讲台，陈海短暂地陷入了恍惚，看着江采青跑过去，又看了看地面的鞋印。

有种奇怪的心思涌心头，只不过当时的男孩尚未琢磨过来，江采青已经从自己的抽屉里，拿出了一纸黄色的信封，又急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这下，干净的地面彻底变得脏极了。

原本只有一片像是刻章一般的印子，现在又多了一排，交错重叠在一起，分不清原本的模样，看着扭曲、怪异，令人不甚喜。

“看来又白忙活了。”

口中喃喃，陈海像是江采青之前的模样，嘴里重复念叨着无意义的话，然后僵硬地拿起自己身边的拖把，走到脚印前，将一个又一个的黑色印子擦去。

教室重新恢复到干净、整洁的模样，一个脚印子都没有了。

干完手里的一切，男孩才有些后知后觉地失魂落魄起来，像是自己第一次失恋，这一段还没有开始的感情经历，已经迎来的结束。

他尽力从讲台跳到教室外，没有踩到水渍，这让他痛苦的内心多少有些安慰。

整了整自己的小书包，陈海决定放下刚刚江采青的事情，老老实实地回家，今晚看会儿漫画，犒劳自己受伤的心灵，或许可以的话，路买一瓶快乐水，他深觉得自己现在的心境，很适合需要一点快乐。

从教学楼中走出。

整个学校里只剩下零散的一些身影，篮球场还有人，但是不远处的校工已经开始操持着扫帚，准备赶人了。

天色渐暗，但是校园里绝大多数路灯是暗着的。

除去前门大门到操场的这一段路，几盏灯光保证一条路线的基本能够看清就足够了。

转而走向出去的路，回身望向教学楼的一段，陈海一个诧异，似乎像是在黑暗中看到了两个人影，很明显的一高一矮，而高的那个人胸前似乎有些许隆起，饶是他这个不谙世事的年纪也已经明白，那是个成熟的女性。

或许当时一转头走开，陈海就能告别困扰他十多年的阴影。

但是那时候的他，终究还是个孩子，藏匿在黑暗中的人影着实让他好奇，无比渴望地想要知道究竟是谁，又在筹划着什么。

当他小心地踱步前进，靠在墙后，稍稍投去一丝丝目光。

却发现矮的那人竟然认识，自然是终结了他美好恋爱开始的情敌，林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