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瑞吉儿渐渐远离的背影，陈琛轻抿了一下嘴唇，没有多说挽留的话，只是缓缓的转身走进电梯里。

小迪倒没有那么多愁善感，紧随其后走进电梯里，待电梯门彻底关上，能够感觉到的电梯在缓慢上升的时候，小迪才发出了声音。

“你就这样心安理得的榨干瑞吉儿的最后一点价值再把她给彻底抛弃吗？啧啧，没想到看起来道貌岸然的陈琛医生，也有这样人渣的一面啊。”

陈琛食指做曲擦了擦鼻头，面无表情的说道。

“又何来榨干一说，我提供了她保护，一路护送至此，然后我也选择放手让她离开…………”

“难道不是因为你强行要求她对扎克说那些刺激他的话，让扎克成为那个被牺牲的人，你现在选择放瑞吉儿离开，其实也只是为了遵循和丹尼尔的约定罢了。”

小迪用嘲弄的口吻讥讽着陈琛，陈琛只是干笑着，脸上没有半点不堪，说道。

“瑞吉儿其实已经开始渐渐疏离我了，我知道，在剧情的惯性和世界观的掌控下，一切都会向设定的方向偏转修正，只需要一点点微不足道的阳光和水分便足以在扎克和瑞吉儿这两个内心极其封闭的人里面生根发芽，并成为那棵擎天大树。”

小迪沉默了，陈琛也没有穷追不舍，乐的清静的靠在震动的电梯板上，安静的等着时间的湍湍流淌。

“叮咚————”

最后打破沉默的是电梯的铃声，陈琛和小迪都倏然抬起了头，看着那位传说中由整个杀戮天使世界观中最复杂也是最神秘的角色——神父所保持看守的楼层。

电梯的门张开的一瞬间，各种焕彩斑斓的光线瞬间从门缝中侵夺而入，将电梯里面的陈琛和小迪一起吞没殆尽。

…………………………

瑞吉儿奔跑在一片漆黑的隧道里，即使已经是气喘吁吁，但仍然不肯放慢腿上的脚步，而如果有人能够透过无尽的黑暗窥见瑞吉儿的表情的话，一定会发现这张已经精疲力竭的小脸仍在不完翕动嘴唇，就像是在祈祷着什么一样。

“看来，你最后还是选择去救他啊。”

瑞吉儿的耳边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但人急如焚的瑞吉儿根本无暇去顾及那个声音，一边喘气，一边嘴里念着祷告词。

受到了瑞吉儿冷落，那个声音没有意外，只是语调更加冰冷了。

“所以，你就将你的希望交给你现在在祈祷的那个神吗？还是说正是你所祈祷的神给了你去直面那个名为扎克的杀人屠夫的勇气？”

瑞吉儿停住了脚步，像是失去了所有力量一样，双腿外撇坐在地上，双手撑着地面，透着浓郁的哭腔。

“我还能够怎么办？我本身就是一个罪孽深重的存在，我清楚的知道，杀死我父母的人是我，他们再也回不来了，这是无法改变的，无论是他们能够给我的爱，还是给我的保护，回不来，再也回不来了，但我还是需要麻痹我自己，我还有爱我的父母，他们在外面等着我，等着我啊。”

绝望的恸哭声在狭长的隧道里回荡，身上背负了太多罪恶过去的少女在哭泣，哭泣自己肩上的过去。

“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