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得很不舒服,也觉着低俗得很。
他们对“父母”没有感情,更无敬重。
话语间都透着恶臭。
“嗬,你屎妈是上品,那给了你什么贮藏物?”
“活尸病毒。”
“屎妈的!你离我远点儿!”
马上有人开始往空座上腾挪。
“嘿嘿嘿。都放心,只感染异生种!”
“都没看过贮藏物注册名录么?”
“怎么没看?有这类贮藏物应该排在前三页才对!”
“那倒也不。活尸只够活两小时。”
“两小时够了。我去一趟穷人区够让几百个粪头佬(清算者对异生种人最鄙夷的蔑称)把对方的脸给啃掉!”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我本就没有什么参加讨论的兴趣,听到这里不仅没有像他们一样仿佛是用精神胜利法缓解掉些许心中淤积的不安,反而更加不好受。
旁边的荆以为我是晕机,还关切地用他的小手拍了拍我肩膀。
这还算是有些宽慰。
可惜意外发生了。
只感觉在那紊乱的气流层中,机身异常地剧烈震颤了一下。
“发生什么事了?!”
舱内的应急灯亮起——暗红在昏黑的之中显得愈发令人恐慌。
我猜想估计是复兴会的某种设备干扰了飞机的仪器,但没有时间去想明白,便是“轰”的一声巨响……
我们的脚下霎时间被撕开了一道烈着火星的口子。
是飞弹。
毫无防备的,最靠近那儿的某人在瞬间便被吸了出去。
在大家的一片慌乱中,队长扯着嗓子吼道:“解放护身带!准备硬着陆!”
从飞机上跳下去硬着陆对原始种人来说当然不算什么,可现在始料未及的袭击似乎击溃了大家早已紧绷着的心理防线。所以原本不打紧的小事现在也能使人肾上腺素飙升,以至于陷入无措。
我强压抑住心中的乱,正要去解开护身带,却不想又是一发飞弹!
该死!战线难道一点也没推进么?
在飞溅出的电火花与合金碎片中,我的护身带被割得半断不烂。
巨大的风压像迅猛的巨龙一般将我拽了出去。
我只感觉到一阵像发了疯一般的天旋地转!
所有声音都远去了。
不知我无力地在空中被抛甩了多少个跟头。
也不知道我会不会下一秒就摔烂在坚硬的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