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曜手杵着下巴,光落进眸里是青色的灰,他反问:“你女儿在我这儿做了什么事?”
“冉冉她只不过是为了......”
直接打断,他继续说:“她欺负了我的人。”
人人相传的陆家公子,待人和善,温润如玉,是个翩翩公子,可若是触及他的底线,他照样撕了那张清贵儒雅的面具。
不是不生气,是懒得跟人耍性子较真儿。
“你就为一个小小的员工?”邹荣林显得不可思议,就为这么一个小人物,竟然大动干戈,和他对着干。
陆景曜没否认:“对。”
手机那头半天没人说话,是被气到了:“你就不怕我撤资?”
明显是威胁
朝阳报社业绩平平,常年也没什么大的波浪溅起,只能靠拉赞助维持,若是撤资,影响就不是一般的大了。
那是要面临倒闭
陆景曜指尖轻抖,烟灰落在实木的桌上,是笑:“随便。”
“嘟嘟嘟......”话刚说话,对面就是一阵盲音。
“你这是何必呢?”门口站着人,也不作敲门,径直往里走。
“还知道回来了,”陆景曜将手机丢在桌子上,捻灭没吸完的半根烟,端着一副架子看她:“走也不说声,连假也不请,你当我这位子不存在啊?”
一点儿也不把他放在眼里,来去自如,真当这儿是菜市场了,还像是她家的,偏偏自己又没辙。
你说气不气人
沐筱悦实话说:“我忘了。”
她走的急,一晚上又都在开车,把这事抛到了九霄云外,压根没想起。
陆景曜被她气笑:“你还好意思说出来。”
哪家的员工能把自己领导这般不放在眼里,沐筱悦怕是头一个。
沐筱悦拉开椅子坐他对面,拿起他放桌上的笔转着,随口问了句:“你把邹冉冉开了?”
陆景曜拍掉身上的烟灰:“是。”
“让她回来吧。”
陆景曜手里的动作一停,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遍:“你说什么。”
沐筱悦重复:“我说,让她回来吧。”
陆景曜突然起身,把手伸过去,想摸摸她的头:“你没事儿吧?”
沐筱悦嫌弃的看他一眼,拍开他的手:“我没病,好着呢。”
她将腿搭在他的桌子上,身子向后仰,靠着椅背,外套被拧成一团,随意的丢在桌上,白色的长袖T恤有些过大,领口已经起了许多球,露出的皮肤很白,依稀可以看见青色的血管。
眼底有清灰,像是很久没睡。
陆景曜倒像是看傻子似的看她,看来病的不轻,竟然会为人考虑了:“为什么?”
沐筱悦给的回答很正经:“一天在报社挺闷的。”
没人敢惹她,除了背地里偷偷摸摸的碎上几句,日子就平平淡淡的过去大半,邹冉冉倒是头一个,性子烈,讨厌是摆在脸上的。
“我可是听说了,”陆景曜又坐回了软木椅上,饶有趣味的看她:“她死盯着你不放,让你赔了六千万呢!”
沐筱悦大方承认:“是。”
她把歪了的领子扯正,不多坐留,拿上外套要走:“我先走了。”
“周日记得回来趟,我家那老爷子吵着要见你。”